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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箐打起精神,也看向魏景,天災人禍非她之力所能挽回,而己方也將面臨一個重要的機遇挑戰,她只能盡力關注後者。
魏景食指點了點案面:“儘快趕回安陽。”
大變起,局勢變。但如何變?自己能夠得上的又是哪一塊?還得視具體情況而定。
魏景早已推測過有可能發現的變化,並有所佈置,但這總得得到證實後才能有所動作。
只是說一千道一萬,都得趕回安陽大本營再說,以最快的速度。
不過。
魏景吩咐韓熙:“你無需焦急,船隊會以最快速度趕回去的。”
事前察覺不妥的人肯定還有,命人監視大堤的必然也不止他們一個。會有人急的,韓熙一貫走最低調的路線,如今無需搶著出頭。
……
果然,隨後接報,有好幾個郡守都往第一條大船去了。半個時辰後,何允傳命,他病中居於船上頗有不適,欲儘快趕回谷城,從今日起船隊日夜航行不停,只除了每日補給時間略停泊,大家多多體諒。
忘了說,何允又病了。
其實這麼說也不對,應該是他年前在陳留病倒後就再沒好過。在洛京時朝賀時倒是見些起色,但萬壽節結束後一口氣洩了,復再次臥榻不起。
回程至今一直都是病著過來的,據說沒見好不說,病勢還日漸沉重。
其實他病成這樣,應該緩緩徐行才是,這般急切趕路肯定雪上加霜。
“何允必也遣了人去了扶溝。”
魏景這話,邵箐是贊同的,要不是清晰知曉事情的嚴重性,何允怎麼這麼快就給出回應,拼了老命般趕回益州。
不過不管怎麼樣,益州一行是立即就再次啟程了,日夜兼程,盡一切努力以最快速度逆水而上。
在第十四天清晨進入益州地界,第十七天傍晚停泊在河陰碼頭。
來時在谷城集合,故而在距離谷城最近的河陰登船。返程其實不必,在之前的平阜就可以分開。但何允病得很重,送一送這位頂頭上司是必要程式。
紅漆大官船緩緩進入港口,停泊在碼頭,十二郡守已率先下來等著。永昌郡郡守蔡俞瞥一眼還未見動靜的第一艘大船,嘆道:“唉,終於回來益州了,何州牧好歹能好生養病。”
“是啊。”
另一個東臨郡守呂澗搖了搖頭:“冬季嚴寒,路途遙遠,何使君這回確實得好生將養。”
其他人聞言,也是一臉憂色地點點頭。
站在不遠處的邵箐心下嘖嘖兩聲,果然都是久經官場的人,看那表情和話語,彷彿真的全心身牽掛何允似的。
但邵箐知道他們肯定不是。
前日接訊,正月二十五夜間,扶溝河堤決開一個小口,迅速擴大,至天明,扶溝城外的黃河大堤徹底崩開,沁寒的河水攜帶厚厚的冰來勢洶洶,一下子就淹沒了遠近房舍農田。
這還不止。
這去年新修的長長一段大堤,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一段接一段地崩潰開去。短短一天時間,已決開一個數十里的大決口。
洪流突至,澎湃天地,如脫韁野馬般捲起巨浪,奔騰著很快覆蓋大半個濟陰郡,並洶洶迅速往東南而去。
這只是大致範圍,具體的負責觀察的青翟衛也不敢靠得太近。
不過黃河大決口,特大洪災已發生在一個月前。大楚朝本強弩之末,以往尚且民亂頻頻,想想也能知道如今中原是怎麼一個光景。
在場的這些郡守,想必個個心中百轉千回,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韓熙也是,他照例站在後面最不顯眼的地方,沒什麼存在感。
一路辛勞,他看著瘦了好些,臉瘦削了,因而五官更立體,眉眼看著也鋒利了不少。
其實都是假的,這是邵箐化妝的結果。
韓熙的眉眼,其實更往魏景靠攏了,一天一點,本來兩三分的相似,現在能有五分。
為的是以後魏景真身上陣做準備。
要完全化妝成哪個人,以假亂真,邵箐沒那個能耐,她只能取巧。
專注於眉眼,五六分相似還是沒問題的。剩下的,都掩蓋在一把濃密的絡腮鬍之下。
到時候把鬍子一剃,魏景一開始時再畫畫眼妝,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或許驟見面總覺得差了點什麼,但郡守們和“楊澤”其實很不熟,一路各坐各的車船不碰面,進出驛館韓熙更是避人低調。給對方一個合理理由,能夠將甫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