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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也認識她,姚楊二人交好,來往甚多,楊舒沒有姐妹,作為小姐姐的姚氏,自然要多照顧新來的小表妹的。
兩人關係很好的。
在邵箐看來,這姚氏溫和婉約,人自然很不錯的,但她待原身主動熱情照顧,未嘗沒有楊舒的原因。
只要有楊舒出現的地方,小姑娘總顧盼頻頻,眉目燦然生輝。
而楊舒也是對姚氏有意,韶光少年,微笑如沐春風。
這一對少年男女目光交匯之時,總有一種原身說不出的感覺,小姑娘不懂,邵箐懂,這簡直都要冒粉紅泡泡了。
郎有情,妾有意。
等到楊舒年齡差不多要定親的時候,姨母已經打消了親上加親的念頭,問兒子可有看中哪家姑娘?楊舒略有羞澀地對母親說,他看姚氏就不錯,嫻淑溫良,必能孝順母親。
兩家長輩一交流,覺得非常好,於是兩家交換了信物,只待姚氏及笄就定親成婚。
然而可惜的是,不等姚氏及笄,楊姨夫就出意外去世了。
因為上面還有父母親在,而母親歷來對妻子有微詞,他唯恐自己去後獨子婚事生變,於是撐著一口氣求了父母,說想看著兒子定親,並希望出孝後二人就成婚。
這當口,都陽侯夫妻自然沒有不應的。
楊舒父母相繼逝亡,他的傷痛最終是一年後進門的妻子撫平。
本來吧,這樣下去也不錯的,然可惜禍不單行。
姚望為東宮鐵桿心腹,皇太子傅氏傾覆新帝即位後,姚家正是頭一批被清洗的人家。一府男丁盡數斬首,女眷幼童流西北一千二百里。
這種情況,按律禍不及姚家外嫁女,然很可惜的是,這些外嫁女往往逃不出被休和“病故”的下場。
這些伎倆,生在勳貴世家的楊舒很清楚,所以在姚氏事發的當天,他一接訊立即馬不停蹄以最快速度趕回家。
可惜已經晚了,姚氏已亡故。
被生生勒死了的。
彼時,她身懷有孕,剛滿三月。
一屍兩命。
“怎麼可以這樣?!”
邵箐再忍不住,“啪”一聲將紙箋拍在床上。
殺人和殺雞似的,乾脆利落毫不猶豫,這還是個孕婦啊!
祖父母就是知道他會阻攔,這才先下手為強,楊舒悲憤之下,直接帶著妻兒的屍身,離京遠去,不知所蹤。
後續的事都陽侯府不知曉,邵箐卻知道的,楊舒投在濟王門下了。
回憶在陳留那驚鴻一瞥,昔日笑意和熙若春風的清雋少年,如今神色清冷,氣質淡漠疏離。
邵箐長嘆一聲,真是作孽。
“既然此事已不可挽回,多想無益,楊舒亦未曾哀毀傷身,罔顧父母之恩,你亦無需擔憂太過。”
“嗯。”邵箐點點頭,都一年過去了,楊舒熬了過來,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
唉。
“怎麼了?”
妻子不是鑽牛角尖的性子,魏景仔細勸了一陣,她言語間也不再糾結,本按平常她該漸釋然的,只是她今日卻一直還在長吁短嘆。
他問:“楊舒喪妻雖悲,但如今看著也無礙。你不是說不擔憂麼?”
邵箐搖頭:“不是這個。”
她嘆息的,其實不僅僅是楊表兄的遭遇,更多的,是在失落這一段被迫消逝的完美愛情。
一生一世一雙人,楊舒和姚氏,是她在此間所知的唯一一對。
姨父姨母勉強算一對,但也差了點,姨父從前有過通房的,婚後和姨母逐漸心意相通,這才主動遣散。
“你不知道,表兄主動拒了通房,一意等姚家阿姐過門。”
通房是都陽侯夫人安排的,她最見不得兒孫獨守著一個女人,尤其是有了二兒子這麼一個先例,二話不說直接選了人送過來。
這老太太性情霸道,輩分地位又尊,那個小輩敢拒絕她?
但楊舒拒了,這事當時鬧了好大一場風波,他咬牙頂住了,在祖母膝下跪了一整天請罪,也堅持不收。
當時的楊家人簡直無法理解,不過就是個玩意兒,用過不喜歡擱著就是,為何冒著不孝的風險硬要頂撞祖母?!
是不是傻?
他們不懂,姚氏懂,邵箐也懂,甚至連原身這個本來十分懵懂的小姑娘也懂了。
“楊表兄也不納妾,他主動在婚書上添上的。”都陽侯夫婦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