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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著墮馬髻,卻有一縷青絲落在鬢角,“月照竹林”的顏色雖然清雅卻也沉鬱,可以說是相當挑人,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妥。
她添茶的姿態明明溫婉而又美好,但是她垂下的眼簾卻帶著揮之不去的淡漠,清冽得宛如冬日的清晨撥出的一口白霧。
不知怎的,少言竟覺得畫像中的少女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傷。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為她挽起鬢邊落下的青絲,卻只觸碰到一片虛幻的光影,那個少女依舊凝固在時光的盡頭,煎熬著他所不知曉的往事。
彷彿隔了一個世界……不,就是隔了一個世界。
少言沉默不語,久久無言,而另一邊廂,易塵卻緊張得心臟都快要爆炸了。
她沒有對美醜的具體認知,所以她很擔心,是不是自己把少言給醜到了。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易塵就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她幾乎是內心哭唧唧地強作淡定,力持平靜地道:“少言,還在嗎?”
“我在,小一。”少言回過神來,他看著面前少女的影像,沉吟良久,卻不期然地想到了前不久小一說過的話。
——“以後想要什麼,可以大膽地跟我說。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給你。”
少言想,友人貴在坦誠,他或許應該像小一說的那般,試著將自己心中的念想付之於言語。
“小一,我想知道,畫像上的你……為何如此……難過?”
少言覺得這麼做不對,因為他既然已經品出了少女的傷悲,再這般說出來,無疑是在逼迫對方撕開舊日的傷口。
但是他又的確想知道,想知道那位在論道會上侃侃而談、道心澄澈而又心性透徹的少女,到底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過往。
——就像一種晦澀難言的慾望。
“如果覺得難以啟齒,也不必為難。”少言揮袖收下了少女的留影,語氣淡淡,這般說道。
另一邊廂,易塵沉默了一瞬,卻在少言說出“不必為難”後淺淺地勾了勾唇角:
“你怎麼知道畫像上的我很難過呢?”
少言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凝視著天空,等待易塵的答案。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易塵的語氣很平靜,低柔的聲線裡透著不自覺的溫和與疏離,宛如大戶人家的閨秀少女,“我十四歲那年,父母雙亡。”
“之後我寄住在我姑姑家裡,跟隨她學習三雅道,那時候心性不定,未能對父母的亡故釋懷,自然……難過。”
少言微微一怔,他輕聲道:“抱歉。”
“這沒什麼。”易塵失笑,語氣裡卻透著幾分歡悅的親暱,“之前交談過那麼多次,我也知曉你是體貼他人的性子,你能對我說‘我想’,我其實挺高興的。”
易塵是真的挺高興的,不是對過去傷痛的無動於衷,而是一種釋懷,她發現自己有了坦然說出過往的勇氣,於是為自己、也為了少言的進步而感到高興。
雖然易塵這麼想,但是她也擔心少言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走出一步,卻因為第一次的嘗試就觸及他人的傷痛而猛地縮了回去,反而變得更加謹小慎微也不好。
她溫聲調侃道:“如果少言實在介意,不如我們做個交換,你也將你過去的故事說給我聽,如何?”
一直沉默不語的少言聽見她這麼說,也點頭答應道:“可以。”
既然應承了小一,那自然是要完成承諾的。
少言開始回想萬年前逝去的光影,努力拼湊那些早已被時光模糊的往事。
而易塵已經摸出了一瓶可樂,撕開了一包薯片,託著下巴美滋滋地等著小夥伴講自己的故事,卻突然聽見那清冷悅耳的聲音乾巴巴地道:
“我煉虛合道之日,父親死關突破不成,暴斃而亡。幼弟聯合外敵殺母奪寶,徒留我一人在世。”
易塵:“噗……咳咳咳——!”
易塵大半瓶可樂都奉獻給了電腦,語音通話驟然斷開,她只能趕忙拿過桌子上紙巾擦拭鍵盤上的水跡,內心卻忍不住淚流滿面了。
她以為自己這個年紀還童心不泯整天想著修仙問道的人已經夠奇怪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小夥伴比自己還嚴重,沉迷“少言”這個角色之後就不能自拔了!
《七叩仙門》這本書中對問道七仙的著墨有限,而且採用了大量的側面描寫來描摹問道七仙的風采,自然也就不會提及這七位上仙微末時的往事。
除了劍尊陰朔,因為這位正道第一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