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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我?罷,讓我想想……”
她便又靠入他懷裡。
這普天之下已難再找出可與玄寰匹敵的第二人,要救他,非得他自己才可以……
塔室內光線黯淡,季遙歌在這裡陪著玄寰,將萬事撒手,卻是不知,追兵已至,獸軍圍攻,赤秀已成水火之勢,便有玄寰舊年所設大陣,亦難敵擋。
第252章 仙鬼之戰(1)
儘管赤秀面臨前所未有的困境; 五獄塔仍舊很靜,一點聲息也沒有。外界喧騰的動靜、震天動地的鬥法; 一絲也沒能傳到五獄塔裡。塔裡靜謐,玄寰倚座閱書; 季遙歌著寶藍兜兒紅綢褲,趴在他膝頭像只懶散的小獸,目光由下自上看他,並不吵他。
外面出了何事; 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理會,心裡倒願意就這麼保持著歲月靜好的假相。
壁上燈珠熾亮; 日月不見; 也不知過了幾多時日; 玄寰咳了兩聲; 又是殷紅血色溢位; 他正要拭去; 已被她抬來的手先一步擦淨。他便向她露出笑容; 臉色卻愈發蒼白,眼眸裡失了神采; 將死之人; 元氣正在一點一點被消耗; 待這殘餘的元所徹底耗盡; 他便也不會再睜眼。
季遙歌怔怔看他,分明虛弱至極的男人; 再無從前風采,卻好似怎樣也看不夠般,心裡不知哪來的感慨,她忽然翻身一把圈住他的腰。玄寰放下書,摸摸她的頭,道:“扶我起來吧。”
她眼眸亮晶晶,一骨碌坐起來。他便又笑了:“有個法子,估且一試,你得幫我。”
“是什麼法子?”她跳下法座,躬身將他扶下。
“權宜之計。”他腳步虛浮,半身力量都落在季手上,緩步走到座前的玉案上。
“權宜之計?”她不解。
玄寰緩緩取符紙,調靈墨,動作雖緩卻從容不迫,季遙歌便為他打下手,聽他道:“九星魂燈,拘魂鎖魄,是煉屍的第一步。”
季遙歌的動作便慢慢停了,聽他嘲笑自己:“想不到我玄寰修行近萬年,有朝一日竟要施此邪禁之術替自己續命,拖延時間。”
救一個將死且必死之人,難如逆天而爭,他想不到辦法,也只能暫延一二。
為的只是她一句話——為她而生。
“用了會怎樣?”她倏爾按住他的手。
“九星魂燈為我三魂七魄所化,能將我魂魄鎖於屍身之中,魂燈不滅,我的魂魄便不會散去,這是煉製屍傀的第一步,能替我再爭取一段時間,我再試試能否救自己。”他一邊說一邊移開她的手。
“那若魂燈還了呢?”她問他。
“魂燈滅了,就證明此陣也保不住我,當然,你也可將我煉成你的屍傀,這樣我便能長長久久陪著你。”他說著將一方記載禁術的玉簡放進她手中,“如何選擇,我隨你。”
所謂屍傀,以魂魄為引,將他煉成傀儡神兵,神志永失,永遠不能輪迴。
季遙歌無法想像,玄寰變成屍傀的模樣,於他這樣的人而言那比死還要痛苦吧。她握著玉簡動也不動,卻被他拉進懷中,坐到了他腿上。
“別想那麼多,也許在魂燈全滅前,我已經想辦法救自己。”他把筆塞進她手中,握著她的手引她執筆蘸墨,往案前符紙畫去,“現在凝神,聚靈於筆。我沒有修為,只能借你靈力一用。”
她只能凝神,叫他抱著,一筆一筆,在他引導中緩下九張魂燈邪符。桌上又有血自他唇際滴落,落在溫潤玉案上,暈開如朱墨。
不知多久,九張魂燈符繪完,他已氣若游絲,頭倒在她肩上。季遙歌撂筆,起身半抱了他到石座上,只摒去萬念,將那九張符依次祭出,每一符便化血色蓮燈燃在他身側。
九盞血色蓮燈將他圍在正中,九柱紅光沖天而起,最後匯成一朵巨大蓮花落下。
玄寰的面色霎時間蒼白如稿,盤膝震背,直挺挺坐在蓮花正中,朝她微微一笑,瞳孔陡然間渙散,雙眸緩緩闔上。季遙歌只覺心頭一陣刺痛,彷彿心尖之上被人剜開巨口——她知道,玄寰是走了。
再睜眼,他便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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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尖銳長嘯從赤秀島外圍響起,銀白的太合八極光罩已被打碎一角,無數低階獸妖趴到缺口處瘋狂撕扯。遠觀而去像是聚集了一群張牙舞爪的狂蜂。島上四周都有兵刃相交的爭鳴聲響起,太合八極的光芒閃了又閃,已極端不穩。赤秀所能調集的弟子都已分派到各個陣眼處支援,卻依舊頂不住獸族大軍與萬華眾修的進攻。
三星掛月閣已發出召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