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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板著臉瞪了若水兩眼,沉聲道:“主子的事兒豈是我們這些個當奴才的能編排的?這話要是落到二夫人耳裡,只怕連小姐也救不了你!”陳媽有些擔憂地瞅著若水,神色之中浮出了隱隱的擔憂。這些日子以來,若水非但沒個長進,反而肆意編排起主子來。雖說她倒是忠心耿耿,一心為著小姐著想,只是這脾性也不知日後會不會連累到小姐。陳媽也在暗中敲打過若水,這小妮子點頭哈腰倒是在行,可是一聽這話,陳媽又皺起了眉頭。
陳媽懂,杜流芳何嘗不懂,府上最忌諱的便是那些個嚼舌根子的。這話要是給有心之人聽見定會大做文章,自己也明裡暗裡敲打過若水了,偏生她也不知這其中深淺,又開始說這些話來了。杜流芳不安地皺眉:“若水,我知你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可是這府上不比得其他地方,要是一個不慎落人口舌,到時候我就算是想要救你,只怕也是無能為力。隔牆有耳,日後說話要謹慎些,別再這樣莽撞了。”
若水一番話出了嘴,早已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後悔得咬了咬自己的舌頭,一臉羞澀地垂下頭去。這會兒陳媽和小姐連番地敲打,若水心裡更是過意不去。她低著嗓子小心翼翼回道:“小姐,若水以後不會這樣有嘴無腦、張口就說了。倘若再犯這樣的錯誤,若水就求小姐將奴婢打發去做粗活,以示懲罰。”在小姐明裡暗裡地敲打下,若水也漸漸意識到自己這個壞毛病,也竭力想到剋制它。可有時候沒有顧慮到,還是會張口就來。今日之事也算是給她敲了警鐘,日後定當銘記小姐之言。否則害得自己丟了性命不說倘若還連累了小姐,那就不好了。
見若水知了錯,見她雙靨通紅跟熟透了的蘋果似的,杜流芳也知女兒家的臉皮向來淺,若再說下去只怕就要掉珠子了,是以只是對她笑笑,這頁也算是揭過去了。想了想若水剛剛說的話,不免嘆息道;“堂姐也算是可憐之人。”攤上那樣追求榮華富貴的母親,從小也父親也沒在身邊照看著,如今年紀尚輕二嬸卻要給她尋個婆家,而她心心念唸的人卻只是一介商人,當真是可憐。
杜如笙說來其實也是杜府上難得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也是二嬸長期培養的結果。杜如笙還在五歲的時候,二房的教琴教畫的夫子便是絡繹不絕了。只是畢竟年紀尚輕,她的才情跟府上的杜云溪相比還差了一大截,所以眾人只曉得杜府有位美豔無比、才學不凡的杜大小姐,卻忽略了這位二房裡的大小姐。
“小姐,既然二夫人跟堂小姐都病了,我們不過去瞧瞧也是過意不去的。”陳媽略微思索了一下,這樣說著。
杜流芳對二嬸並沒有多少好感,但是對二房的堂姐卻是心存憐惜。現下睡意全無,她索性掀了被子從床榻上坐起來,吩咐道:“若水去將庫房裡的兩根人參取來,收拾好了,咱們這就去吧。”
二夫人這一病,果然病得不輕,杜流芳去瞧她的時候,二夫人腦子都還昏昏沉沉,意識迷糊。一旁的丫鬟稟說道:“今兒李大夫過來瞧了,說是氣急攻心,只怕要將心頭那團氣消了才見好。晌午已經給夫人熬藥喝下了,燒已經退了,只是人還不大清醒。”
杜流芳點點頭,見二夫人病得有些恍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陪在在床邊坐了會兒,將帶來的兩顆人參交給了下人,便往杜如笙的臥室去了。杜如笙到底年紀尚輕,病倒不如二嬸那般來得病如山倒,聞說是大房的堂妹過來瞧她,她強打起精神來,讓奶孃扶起了身子,外罩了件春衫,背靠了大引枕,便招呼著下人喚杜流芳進屋。
病中的杜如笙消瘦得很厲害,原本兩靨之間略帶嬰兒肥,可是如今早已不見,一張臉瘦瘦巴巴,面色蠟黃。雙目只是睜著,卻是無神,眼裡泛著點點淚光,若弱柳扶風。杜流芳哪裡想到這才兩日,杜如笙竟病成了這副模樣,想起他們不過一般年紀,心頭一梗,進了屋便喚道:“堂姐,流芳來看你了。”
杜如笙聞言,欲語淚先流。看著杜流芳年輕俊美的臉龐,她的心頭越是心酸。只怕該屬於這個年紀的單純無邪自己都不會再有了吧。她努力壓制住自己的眼淚,柔聲道:“阿芳。”
一旁的丫鬟替杜流芳拿了把椅子,讓杜流芳坐下,然後又給杜流芳端了熱茶過來。
杜如笙面上帶著笑意,卻壓制不住那滿臉的愁容。朝榻前站著的兩個小丫鬟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兩小丫鬟倒是伶俐,低身福了一禮,便低眉順眼打簾子出去了。
杜如笙瞅著坐在她對面的杜流芳,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意。打小母親對她管教嚴厲,長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