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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裡早已圍滿了人,那些姨娘們站在一旁七嘴八舌地說著,應該怎樣怎樣,吵得聲氣有些大、有些不可開交。這會兒讓見杜流芳進了屋,聲音才漸漸小了下去。而榻上躺著的賀氏額頭脖頸都沁出密密的汗水,額前的青絲被濡溼了貼在腦門前,精緻的五官痛苦地糾結著,眉心不住地冒著汗水,雙手抓在被褥上,十指狠狠掐著,一聲聲悶哼慘叫叫人心頭髮慌。看到賀氏惹得辛苦,杜流芳心頭也很難受。她走過去仔細瞧了瞧,這才瞧見那厚厚的被褥上沾了血跡,她猛地將被褥掀開,只見那床榻上躺著的女子身上所穿的褻褲已經滿是猩紅的鮮血,將鋪在下面的床單濡溼。
杜流芳的眉狠狠地挑了兩下,眼眶很快就紅潤起來。那些個姨娘這會兒也不再爭吵了,怔怔地望著雙眼通紅的杜流芳,面面相覷著。
杜流芳盯了眼立於一旁手足不錯的姨娘們,冷冷道:“這裡是血腥之地,諸位姨娘還是出去等著比較好,免得衝撞了諸位,不好。”這些人真不知是沒有常識還是刻意的,賀氏流了這麼多血,卻不知上前來替她清理。或許剛才她進屋時那些人吵吵鬧鬧,便是為這個吧。
姨娘們聽了杜流芳的話,本就不願去碰這些血光,自然樂得走開,是以從內廂房魚貫而出。
見那些礙眼地走開之後,杜流芳這才喚了一旁的婆子,讓他們去打幾盆熱水過來替賀氏清理身上的血跡。
等杜流芳將血跡清理完之後,李浩宇終於來了,杜流芳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趕緊過去將李浩宇拉進了屋,“李大夫,快替我嫂嫂瞧瞧,她這究竟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小產呢?”
李浩宇見眼前的女子身穿素色錦衣,胸前衣袖上還沾惹了些血跡,她清秀的眸子微微泛紅,看來是哭過了。李浩宇心頭一動,柔聲安穩道:“杜小姐不要急,你嫂子不會有事兒的,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
聽了李浩宇的話,杜流芳心頭稍慰,胡亂點了頭,替賀氏掖了被褥,便拉著李浩宇坐在床榻前的小杌子上,又將賀氏的手捉來,遞在李浩宇面前。
這會兒賀氏已經疼得暈過去了,即使是昏睡之中,依舊沒個安生,眉頭皺起像是擰作了一條繩,眉心打了好幾道褶子,兔白牙齒死死咬住單薄的嘴唇,已經有絲絲的血跡浸了出來,嘴唇上刻下了深深的牙齒印。李浩宇湊過去,單手搭在了賀氏的脈門上,斂聲屏氣,細細分辨著賀氏的脈搏。
半響,李浩宇抽回了手,卻並沒有理會一旁面色急切的杜流芳,轉過身將自己擺在案臺上的藥箱開啟,從裡取出一隻小木盒子,將其開啟,只見一隻布帛上排著大小不一閃著銀光的銀針。李浩宇手疾眼快,手起針落,這會兒已經替賀氏紮了三隻銀針。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後,李浩宇才似解釋地說道:“這銀針是幫助她深度睡眠的,讓她感覺不到疼痛。”
難怪賀氏原先痛苦的表情已經漸漸從臉上消失,而是安靜地沉睡著,杜流芳點了頭,“那……”她剛才掀開被子一瞧,裡面竟然有那麼多血,看來孩子是保不住了,她多問也是無益。
李浩宇略帶失落和不安地說道:“只是,那孩子……已經保不住了。”流了這麼多的血,這少婦早已心力交瘁,身子被掏空,饒是是華佗在世,這孩子只怕也保不住了。
杜流芳明知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當那心頭隱約的期待被徹底熄滅的時候,她的心糾結著疼,她尚且如此,何況是嫂嫂呢,杜流芳心頭一疼,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這孩子她期盼了這麼久,可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她的心頭如何是滋味。
“你嫂嫂還年輕,日後好生調養,不出半年身子便會痊癒。”李浩宇見杜流芳一臉落寞,不由得出聲安慰道。
細細數著月份,這孩子已經在嫂嫂肚子裡呆了好幾個月了,等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能出生了。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個當口,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杜流芳也很是無奈,但是她很快又想到了甚,逮著李浩宇問道:“李大夫,據伺候嫂嫂的下人交代,她今日用了晚膳便歇息了,卻突然覺得肚子絞疼,緊接著便有血跡滲出,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杜流芳委實不解,賀氏的吃食是專人單做的,每每端上案桌,不僅有銀針探毒,而且還有下人先嚐,不可能是食物方面除了問題。可是除了食物方面的問題,杜流芳也想不出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李浩宇一邊給賀氏寫藥方子,一邊回答杜流芳的話,“引誘滑胎的東西很多,不僅是在食物上,有時候生活的一些細節也可能會導致滑胎或者是胎死腹中。所以孕婦要比一般的人都敏感,更要小心呵護。從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