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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宅子的陣法,對她而言,可能毫無難度。
***
暗夜撕開了一道口子,有光束透下。
像是夏日裡點燃的燭火,迎著風躍動的火苗,微弱卻依舊明亮,引得蟄伏在夜色魑魅魍魎,驟然驚醒,亮起尖銳的爪牙撲向亮光。
壓在他們身上的限制,動搖著,鬆動了大半。
就如同他們頭頂的天,終於裂了。
大多數人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們都明白,只要越過了這一道,就可以觸碰到外面的世界,重獲自由。
自由兩個字,令在黑暗中漸漸腐朽的熱血沸騰了起來,帶著熱度一直灌入大腦,燒的無數人眼睛都紅了。
哪裡還在意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先衝進大樓的一批人,只有少數個別人突然清醒了過來,趙奇峰就是其中一個。
他腦子的熱血還在翻滾著,但是強烈的危機感卻警鈴大作,迫使他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麼一愣神的瞬間,身後的幾道黑影,已經刷刷的越過了他,狂笑著,朝著大樓攀登而去。
趙奇峰看著黑影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建築中,愣神了半晌,看著無數身影越過自己,突然想到什麼,往樓下看去。
無論是巷口,還是周圍的大樓,以或是樹木之上……都或多或少站著人。
他們圍著中間大樓而站,神情或不屑或淡漠,有的人甚至像是在看著一群去送死的人。
趙奇峰終於發現什麼地方不對了
第一批衝上去的,即使一個不認識,但是從服裝打扮上很容易判斷出,這些人都是新人。
“老人”居然一個也沒有。
離楠城是一個限制重重的監獄,不僅僅是空間的限制,還有能力的限制。
而就在不久前,在天際的被撕裂之時,空間的限制在倏忽間被打碎,就連一直壓在他們身上的能力限制,也鬆動了大半。
他是偷門出身,謹慎幾乎是刻進骨子裡的,今晚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衝了出來。
從出家門到來到這裡,除了尾追的紙人之外,中間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順利的像是被人故意放進來。
想到這,趙奇峰一身冷汗,摸著自己背後冷冰冰的弓箭,覺得雙腿有些發軟。
他咬著牙,打碎了樓道的窗戶,一轉身來到袖中的鋼絲飛躍而起,勾住隔壁樓的陽臺,借力躍了過去。
陽臺上,還站著幾個人,昏暗的光線只能看見影影綽綽的輪廓。
趙奇峰自覺的避開到一個角落,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對面樓頂不時有人傳來狂笑,還有因為彼此小摩擦就大打出手的動靜。
隱約中,趙奇峰聽到有人輕笑了一聲:“這陣仗,用了多少‘沁蘭’”
沁蘭,能夠激起人腦的興奮區,讓人宛如吸毒後一般,整個人都飄了起來,讓他們暫時忘記恐懼和理智。
趙奇峰聞著空氣中濃郁的花香,下意識把自己往陰影裡縮了縮。
他呆的地方視野好,能夠看到對面樓的孑然而立的身影,他身形並不魁梧有力,在南城這樣的城市來看,還有些單薄。
司度。
這個名字,即使是在大部分理智都散失的情況下,也被震懾住了。
最先趕到的人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隨著到達樓底的人數越來越多,中間的身形被團團包圍住。
兩方進入了詭異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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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奇峰心裡默背了第三遍清心咒的時候,被一道略帶詢問的聲音打斷了:“這位大哥,介意擠擠麼?”
趙奇峰抬起頭看去,年輕的女子長髮披肩,揹著個小揹包,輪廓隱在夜色中,看不清面容。
趙奇峰沒有說話,只是往旁邊站了站,他找的地方視線盲區,空間並不大,但是擠下兩三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謝謝大哥。”年輕女子低頭感謝,站在了趙奇峰的內側,她似乎看了一眼對面,從揹包裡摸出“這持續了多久了”
趙奇峰估算了一下:“十來分鐘了吧。”
“我還以為趕不上開場了。”木魚從揹包裡翻出一包話梅來,這是之前在夜市的時候,順手塞進包裡的,秘製的方子很好,非常好吃,“要來點麼。”
趙奇峰臉上表情有些奇特,這姑娘感情是來看戲的,還自帶了小零食。
“祖傳秘方,很好吃的。”
趙奇峰看著伸到他面前的手,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