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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這挺好。”木魚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坐那,我怕您害我。”
和尚先是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起來:“你倒是說實話。”
“和出家人,我不打誑語。”
和尚笑意濃了一分:“難怪雲羨喜歡你。”
“雲羨?”
“他在‘執度’之前的本名,柳雲羨。”
他,自然指的是司度。
“雲羨。”木魚低聲唸了幾遍,眼底溢位了溫暖,哪怕這一趟只是知道司度的本名,似乎也挺值的。“您也知道咱們不興輩分這一套,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她的周身太過乾淨,十分容易感染人,彷彿連同這間老舊腐朽的閣樓,都變得有朝氣了許多。
“貧僧法號慧念。”
“慧念師父,請恕小輩莽撞。”木魚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您為何會在這?”
因為年齡的原因,木魚對太衡的過去可能瞭解的還不夠,但是度量這一支,她還是清楚的。
度量要換任,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上任死後,下一任自然而然接任,要麼就是上一任徹底失去了資格和能力,下一任被頂上。
而上一任的執度人,居然是被封印在了離楠?
慧念繼續撥動著佛珠,也不隱瞞:“我當年在南城例巡,遇到南城動亂,動亂鎮壓下去的同時,受環境的影響,我周身戾氣失控,墮入魔道。”
佛家的墮入魔道,跟走火入魔或者負面情緒反噬差不多意思。
度量對上一輩的故事,都是緘默的,木魚並沒有聽過這一段,但是她聽了這前半段,立刻就猜到了下半段。
果然,後續跟木魚猜想的一樣。
“雲羨剛好趕到,親自動手,將入魔的我封印於此。”
慧念平鋪直敘,寥寥數句,雖沒有詳細勾勒出當時的情景,但是木魚依舊能想象出那時的驚心動魄。
那時的司度還不是司度,未執掌印,孤身一人,在□□之下,將自己師父打敗,又親手封印起來。
這一座流放之城,當時一定是攪得天翻地覆。
故事背景說完了,木魚還有許多想問的,比如半年前把自己綁來的前因後果,又比如自家師父的死跟他有沒有關係,再比如,這麼一連串的大戲連軸似的上演……
木魚的思緒剛剛想到這,就戛然而止了。
她愣了一下,看著搖晃的椅子咔噠咔噠作響,才意識到自己覺得全身顫抖並不是錯覺。
閣樓的顫抖越來越劇烈,最後如同發地震一般,左右搖擺起來。灰塵和破碎的瓦片從腦袋的上方簌簌的掉落。
木魚看著盤坐在在椅子上的慧念師父,他不動如山,右手不緊不慢的撥弄著佛珠。
木魚的視線,卻越過了慧念和尚,落在他身後的窗外。
兩個城市彷彿終於剝落成功,遙遙相應,只是漆黑的天空中,像是被一道閃電劈成了兩半。
一半煙火漫天。
一半一片死寂。
而在兩半天空的中央,像是被誰撕開一道口子,有陽光從口子中投下。
無數道影子,像是早就商量好一樣,或從地面上彈射而起,或從高樓直接躍下……朝著夜幕中開著的口子彙集而去。
慧念低聲唸了一聲佛號。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往日限制行動的結界盡數打碎。
無數道身影在街道上疾奔, 紅色的燈籠滅了大半,昏暗的光線中,只能看見無數黑影閃過, 幾步就躍上了房頂,消失在了眼前。
東一街區。
一襲綠色襦裙的姑娘抬頭, 看著天空的裂縫,感覺到了裂縫裡透出的生機:“要行動麼?”
白衣廣袖男子神色平靜, “今晚, 新上任的司量出現了,詹家那位小姐,領著轉了半個城市。”
綠衣姑娘猛地回過頭來,看向身側的人:“那司度——”
“所以再等等。”
西三街區,天台。
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擦乾淨最後一把飛刀:“司量出現了。”
“司量不是死了麼……”旗袍少婦攏著長髮的手一頓,反應過來,“新上任那位?怎麼會出現在這。”
“執法人行禮的人,就是赤間大人也作假不出來。”
旗袍少婦皺著眉:“想必司度也已經到了, 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 我們再觀望觀望。”
中心街區, 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