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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清晰可見。
焦距明明是散著的,卻像是浸著燈光,亮卻溫潤。眉眼還是小時候的眉眼,可十年時光催生的曾經年少人,早已經亭亭玉立。
木魚拽緊了司度的衣領,笑了起來:“你看,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這次總算碰到衣角了。”
司度神情手在側邊握起,又慢慢鬆開,隨即笑了起來,他抬手揉了揉木魚的頭髮。
什麼都沒有表示,也什麼都沒有在意。
一如十年之前一樣。
木魚藉著耍酒瘋撐起的勇氣,突然間就洩了,她鬆開司度的衣領,亂七八糟從地上爬起來。
順手,從地上撈起另外一個罈子。
她一鼓作氣拍開泥封,低下頭的一瞬間,眼角的溫潤被酒香吹散,亮點在瞳仁中明明滅滅。
這一次,木魚自己給自己倒酒。
這一次,司度沒有阻止木魚喝酒。
之前的六分醉,在半罈子女兒醉和半腦子紛繁思緒催化下,便有了九分。
從端起碗開始,到人趴在桌上,自始自終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司度將剩下的半罈子酒封好,伸手將木魚手裡抓著的碗拿下放好,推開椅子起身,走到木魚身側,將木魚打橫抱了起來,朝著木魚的房間走去。
沉穩的腳步在地板上響起,和著秒鐘走動的節奏,舒緩而安靜。
從錦繡江山到戰火紛飛,再到如今的太平盛,在悠悠的歲月,漫長到他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年歲。
看過這麼多,經歷了這麼多,他怎麼會看不出木魚的心思?
她年少時恣意灑脫,眼中的戀慕幾乎沒有任何掩飾,十來歲的年紀,跑到門口攔著他。那時司量站在不遠處,既不靠近,也不避開,保持著能光明正大偷聽的距離,半是看好戲半是看笑話。
那時候司量和他都覺得,年少人的愛慕,心血來潮居多,而仰慕錯當愛慕居多。
十年後再見。
她眼中的情緒幾乎被收斂的乾乾淨淨,只有那份流轉中剋制著的戀慕,似乎從來沒有變過。
笑著的時候,躲懶的時候,心虛的時候,殺意凜然的時候……
還有,醉酒的時候。
司度踏進木魚的屋子,將木魚放在了床上,替她掩好被子,只露出一張沉睡安靜的臉。
烏黑的長髮髮絲,纏繞的遮蓋在木魚的側臉上。
他下意識伸出手,又收了回去,斂起眸子。
再起身,動作沒有任何遲疑,轉身朝著門外走去,順手將木魚房間燈關上,連同滿屋子的酒香,將木魚關在了屋子裡。
第四卷 度人生死
第六十四章
引
山裡的泥土已經防潮,空氣裡瀰漫著水汽。
半空中陰雲密佈,竹蜻蜓在半空中盤了一圈,像是失去了動力,從半空中墜落到河流灌木叢中。
竹蜻蜓後面跟著兩個人。
身影較小的彎下腰,伸手在灌木叢扒拉了幾下,找出斷成兩截的竹蜻蜓,遞給一旁的男人:“司度,你看。”
司度接過竹蜻蜓,竹蜻蜓斷裂的部分帶著焦痕,不是摔斷,而是半空中自己斷裂的。
擬物尋人。
說白了是靠著周圍環境的殘留的氣息來找人,可是一旦對方很排斥被人找到,或者環境特殊的氣場所致,擬物尋人就會失去作用。
而擬物的載體斷裂,是大凶之召。
司度回頭眼中瀰漫出霧色來,幾乎讓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這次任務的事主,是個喜歡深山老林亂竄的驢友,經驗足,裝備好,所以膽也特別肥,安全的地方從來不去。
兩人為了找到那一隊野驢們,生生在山裡轉了三四天有餘,他們出來的急,別說應急的裝備,就連乾糧都沒有帶足。
司度看著天色:“要下雨了。”
“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木魚也知道事情的嚴峻性,說不定遲幾分鐘,事主連同他那隻野驢隊,都要出事,她嘆了口氣,“我們先進山,我總感覺,他們應該在這裡面。”
木魚的感覺,可不止是直覺。
司度:“你感覺的話,會從什麼方向走?”
木魚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空氣裡的風。
隨即,她單手前平舉,手臂如同指南針一樣,隨著身體轉了幾十度,手指停在了一個方向,然後睜開眼睛側頭看司度。
司度率先邁開腳步:“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