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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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著的是:‘媽媽,媽媽’。”
“小健; 我可憐的孩子啊……”李春秀抱著照片嗚嗚咽咽地哭著。
程小花重新點燃了墳頭的蠟燭; 勸慰著:“哭吧; 心裡有啥委屈咱們都哭出來。沒事,都是女人,不用不好意思。”
大概也是因為觸動了軟肋,又或者是在程小花身上感受到了善意。李春秀就真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哭過一陣之後; 心中的鬱結稍結,它這才想起問程小花:“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找我?”
程小花說:“春姐; 我是小花啊。你家住村頭,我家住村尾。平常雖然不太來往,但彼此應該都知道。”
李春秀點了點,“我知道; 你是程家的。村裡人都說你命硬,克六親。”
程小花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我過得挺好。快樂也好,悲傷也罷,不都向前看不是?活在過去的痛苦裡; 苦的也還是自己。”
“向前看?”李春秀冷笑了起來,那張鬼臉也因此顯出幾分猙獰,“我都已經成了個鬼; 還怎麼向前看?我的前頭,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程小花搖了搖頭,“你還有小健,小健不就是你的希望嗎?你……”
然而李春秀一聽到這句話,怨念大增,咆哮了起來:“都是那個混蛋,那個挨千萬的!他毀了小健,毀了孩子的前途!我恨他,我恨不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眼見它的戾氣又要佔據理智,程小花急忙問:“小健怎麼了?”
果然一提孩子,李春秀的心就軟了,“我的小健本來開朗,成績又好。後來,有一回那個挨千刀的,居然帶女人回家鬼混,被孩子撞見了……”
對於孩子而言,撞見父親與情人歡愛的場面,對心理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當時的小健又怕、又惱。
怕的是母親知道這事後,這個家就散了。雖然父親對母親不好,雖然這個家很窮。可是這是孩子的家呀,怎麼也不想就此散了。他們班上就有個同學,父母離婚了,母家後來就改嫁到了外地,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面。
惱的是父親不是個東西了,母親那麼好,為了家裡的生計一天的晚的忙。他平常好吃懶作也就算了,還做這種對不起母親的事。
十幾歲的孩子,半大不小,已經能懂很多事了。他一方面不敢讓母親知道,另一個面又覺得自己沒有說出來,是對母親的一種背叛。
於是原本開朗的孩子,漸漸地變得消沉了起來,學習成績也一落千丈。初中畢業,只考進了所三流職高。
李春秀嘆息了一聲,說:“原本我孩子的成績好多啊,剛上初中那會兒,班上的老師都覺得他能進重點高中,以後考個好的大學也不是問題。我辛苦維持這個家,維持和那男人的婚姻,還不全是為了孩子?到頭來,就是因為他的荒唐,毀了,孩子全毀了!我起初還知道這些,看小健成績下滑得厲害,我打他、罵他。可那孩子,就是死槓著,什麼也不跟我說。後來還是他王八蛋喝多了,自己說出來了。”
程小花一直以為李春秀巨大的怨氣,是緣自於死不甘心,直到此時方才知道,全是因為孩子。
對於一個母親而言,又有什麼比得過孩子的呢?
李春秀繼續往下說:“後來,他跑到外頭欠了大筆的賭債還不上,他的情婦也跟他撕破了臉。我本來也想跟他離婚,可還沒等我提,就先被這王八蛋給害死了。原來,他事先給我買了大額的保險,再故意把我推下河淹死。得了保費後,那王八蛋居然又和他情婦好上了,錢都給他情婦花了。我在這裡河裡被魚蝦啃,被河水衝。他們卻拿著我的買命錢逍遙快活,還對我的孩子不聞不問?我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程小花說:“所以你就纏了那個小三半年,活活把她嚇死了?雖說是她自作自受,可是你呢?你因為巨大的怨念,喪失人性,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厲鬼。你兒子如果知道你這樣,他會怎麼樣?”
“我兒子,我兒子……”它審視著自己如今這副可怖的鬼樣子,就跟著害怕了起來。
之前它雖然神思不清,泯了人性,可它還記得自己曾下一下子就撕掉一位山民的頭。它也記得在那小河溝裡,自己悄悄地把兩個游泳的孩子拉到水底淹死。
那個山民、那兩個孩子,和她都是一村的,基本她活著的時候,還和他們聊過天,給孩子吃過糖。
“太可怕了!我怎麼變得這麼可怕了?”它抱著自己的頭喃喃地自語著。如果不是記憶尤在,它怎麼都不會相信,那些事是它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