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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也在看他,一時間三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那人目光在雲衿與慕疏涼的身上來回逡巡,良久之後終於強行將黏在雲衿身上的目光挪了回來,轉而對著慕疏涼挑眉道:“你要死了。”
這句話說得很不客氣,但說得卻是真相,所以雲衿面色低沉,看起來有些難過,而慕疏涼則是十分坦然的接受,並反問道:“你看我還能活多久?”
那人輕笑一聲,冷哼道:“最多十天。”
他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雲衿卻寧願他所說的並非真相,自從之前慕疏涼出事,她便一直不敢繼續將此事想下去,只隨著慕疏涼往瀛洲趕路,她本以為慕疏涼終於醒過來了,卻沒有想到,醒來之後,等待他的卻是更深的深淵。
慕疏涼本欲開口說些什麼,但值此時候,似乎越說便越是麻煩,慕疏涼在外面擅長處理麻煩,但卻不擅長處理這樣的情緒,所以他乾脆閉了口。
一時之間,三人沉默了下來,只剩下夜風的聲響縈繞四周。
那男子隨後又斂了眉,又道:“你們不是流洲的人,你們是誰?”
這個問題問出,場間再度陷入了沉默,雲衿二人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所以片刻之後,那男子接著看了慕疏涼一眼,又看了雲衿一眼,恍然道:“你們是來這裡求藥治病的?”
十來年前的十洲,的確是中原人們口中所傳說的仙島,裡面有著許多高人與靈丹妙藥,所以天底下也有著許多人不遠萬里前來求藥,此時男子口中的這番猜測,倒並不是不可能。
慕疏涼於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頭,倒是雲衿聽到這裡,忍不住喃喃問道:“這裡的藥真的能救我師兄?”
那個人隨著雲衿的話認真沉吟了片刻,隨後搖頭道:“誰知道呢。”
“你可願意出手救人?”雲衿又問。
那人挑了挑眉,托腮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這句話準確的來說只有半句,既然有前半句,必然還有後半句,雲衿安靜的等著,就連慕疏涼也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人,等待他開出條件。
然而那人將手中的書頁一合,挑眉道:“你們跟我來。”
他說完這話之後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將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片刻,似乎是在詢問。
慕疏涼與雲衿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後雲衿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慕疏涼自然不會拒絕,因為這是進入炎洲而不被人發現身份的機會,此人似乎在炎洲地位極高,沒有人會懷疑他帶進來的人,他頷首道:“多謝。”
師兄妹二人隨著先前那人往夜色中的炎洲那頭走去,都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事實上雲衿有些驚訝。不管是哪一次的接觸,在雲衿看來,十洲的人都是出手狠辣好不留情的高手,他們沉默寡言,狂妄好戰,一心對付中原眾人,從來不會給敵人絲毫機會。但現在,眼前的人讓她心中有了些疑惑。
除了說話語氣不好,此人簡直單純得不像是十洲人,他們上這島中,他連身份都未曾問過,便將他們給帶了進去,甚至還要幫慕疏涼治病,一時之間雲衿神色古怪,只覺得匪夷所思。
不過好在走了半段之後,那人總算是想起來詢問二人的身份了,他仰頭喝了一口酒,轉過頭道:“我叫魏灼,你們叫什麼名字?”
雲衿沉吟片刻,還未開口,便聽得慕疏涼道:“我叫容謝,這是我師妹晨月,我們來自南方青羽劍宗。”青羽劍宗是個小宗門,沒有排在正道三門七派之中,極少有人知道這個門派。
聽得慕疏涼的話,雲衿將未曾開口的話都咽回了腹中。
她不知道慕疏涼為何會替她起這個名字,她開始思考,慕疏涼口中的晨是哪個晨,月又是哪個月?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魏灼已經淡淡的應了聲,然後三人繼續前行,行路之間,魏灼便又開始說起了話來。他說話自然不如慕疏涼有意思,談論的不過是天氣和月色,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卻又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只是步履越來越緩,最後來到了雲衿的身側。
慕疏涼就在一旁,神色複雜的盯著魏灼的身影。
魏灼靠近雲衿,距離不算很近,也不算太遠,只是上下看著她,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胸口。
那裡雖未有波瀾壯闊的起伏,倒也還算精巧細緻。
“你真的是姑娘?”魏灼猶豫半晌,目光還貼在雲衿那處。
雲衿覺得此人有些不尋常,但念在他要替慕疏涼治傷,卻也未曾多說,只白著臉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