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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的兵力罷。”
偃真面色泛青,咬著牙道:“請教大哥的計策。”
沐宗從袖中取出一卷帛書,丟給偃真,嘆息:“就算我有通關的文書,奈何郗公子卻置之不顧。當前不是我與你較勁爭執,而是郗公子心甘情願被困在這裡的。”
偃真仔細看過帛書上所寫,驚道:“這樣混亂的時候,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沐宗目色有些複雜,慢慢道:“這封帛書出自何處,只怕正是郗公子忌諱的地方。”留下偃真在怔愣中若有所思,他轉身走到夭紹的身邊,詢問要不要幫忙。
“羹湯快好了,”夭紹微笑,“宗叔幫我叫阿彥下來吧。”
沐宗應下,正待離開,卻覺腳下猛起奔雷轟地,寂靜的山林也在瞬間被驟然而至躁動氣息點燃,驚得漫山休憩的飛鳥走禽在夜色下慌亂奔走。
“什麼動靜?”沐宗震驚,“難道青泥隘口有戰事?”
夭紹望著重又沸騰不止的羹湯,豁然站起,飄身直掠崖頂。郗彥此刻的目光早從西北轉向西南,夭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但見平原上火把飛動似龍蛇瘋舞,映照著奔騰鐵騎猶如墨色泱泱無界的潮水,帶著驚天動地的撼人氣勢,瞬間淹沒青泥隘口。
閃電般的突襲引發漫野狼煙,無月的夜色於此徹底燃燒。夭紹吃驚地看著青泥隘口下驍勇張揚得不可一世的軍隊,即便他們打著“獨孤”的旗幟,身著鮮卑軍的鎧甲,她還是一眼望穿他們的身份,不敢置信:“風雲騎?”
此前一路因郗彥決意不肯查閱雲閣密報,即便有謝昶飛鴿自東朝送來的幾封密函,得知的訊息卻也因南北來回的週轉而晚了幾分。雖則身在險境,西行經過的卻都是戰火未曾波及的地方,外界戰事如何郗彥並不曾刻意打聽,誰都不知道中原戰事如今究竟膠著到什麼地步,更不提一絲風聞風雲騎北上的動靜。
此刻望著身邊那人毫不動容的面色,夭紹恍然的同時卻是心起酸澀,輕聲問:“原來你事前一切就安排好了?”
郗彥關注著崖下戰事,不曾發現她的異常,頷首道:“是。”
夭紹垂首望了會烽火燎騰的戰場,轉身,獨自下了山崖。
她並不知道,於她和郗彥北上的同時,風雲騎也自荊州北上,過鮮卑軍已佔領的梁州,沿漢中直奔祁連山脈,佔子午谷,奪藍田,十日間攻下渭南大片平原,與鮮卑軍會合後,在此夜直奔青泥隘口。
正如偃真所說,青泥隘口雖險,卻常年失修,軍需裝備陳舊,且守在此處的多為殘老病弱,怎敵身經百戰的風雲騎?不過三個時辰,青泥隘口便奪下。郗彥四人到達隘口關門前,風雲騎大將褚綏正守在此處,望見郗彥忙單膝跪地,將青泥隘口守將的人頭扔在一旁。
“起來罷。”郗彥下馬道。
“謝主公,”褚綏起身,稟道,“北上車舟在關外皆備,鮮卑前鋒營的人已在藍田等候。”又將一封密函遞給他,道,“自荊州送來的。”
郗彥看過密報,皺了皺眉,將其揉碎,對褚綏道:“你領著風雲騎固守此處,若武關北軍來奪,據守不出,等鮮卑軍過來接城,再到涇陽見我。”
“是。”褚綏應下,引諸人出了關隘。
登車之後,北上一路不聞夭紹言語,郗彥這才發現她異常的沉默,與她說話,也不過短短數言就將他應付過去,而後便又緊閉紅唇,不再搭理他。郗彥思前想後,不明所以,只得低聲下問:“你是在生我的氣麼?”
“不敢,”夭紹嫣然一笑,“主公手握重兵,更能神通天下任意馳騁南北疆土。我豈敢生您的氣。”
郗彥終於明白是風雲騎一事的隱瞞讓她有了別的顧慮,只得道:“我並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難道是有意的麼?”夭紹含笑問。
眼見她昔日對付蕭少卿的犀利言詞此刻都用在自己身上,郗彥才覺出蕭少卿此前苦不堪言下忍受的刁蠻,輕輕嘆息道:“夭紹,我只是習慣了。”
夭紹默然一刻,收了唇邊笑意,靜靜望著他:“我也不是無理取鬧,我只是想為你分擔。阿彥,此前要救大哥時,你說我的事便是你的事,為什麼到你身上,你的事我卻一點都不知道呢?”她忽然伸手,摸著他的額頭,柔聲道:“你一人想著那麼多事,不累嗎?若不分出一點讓別人承擔,腦中滿滿的都是算計和煩惱,還能裝得下我嗎?”
“能裝下,”郗彥莞爾一笑,將她的手牽到心口處,按緊,“但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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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不快在他的溫言軟語下輕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