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組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咦,多謝。”她接到手裡,望著孩子跑進人群裡,而後才發現燈裡懸著張小字條,上書“勿碰吃食、萬事小心”。
燈燭還在燃著,宣紙卻漸漸燒掉了。
沈桐兒面色褪去幾分輕鬆,望向遠方猶似金色巨鯨的船舶,瞬間加快了步伐。
——
儘管被稱作“島”,但正如眼前所見,金銀島其實艘長約五十餘丈、極盡奢華的巨船。
其造型之美幻、其規模之龐大,即便是在天子腳下的玉京,恐怕也不曾有這等鬼斧神工之物。
拿著請帖順利登入後,便有美麗的綠衣姑娘笑顏如花的迎上來:“沈姑娘,您終於來了,可叫我們好等。”
沈桐兒從小就只會舞刀弄槍,被她衣衫沾染的脂粉嗆到直咳嗽,掩面說:“我遲了嗎?”
“沒有沒有,只是黃知府盛情之切,早就等在裡面,還有永樂門的幾位也都……”綠意姑娘解釋道。
沈桐兒打斷她:“永樂門?”
姑娘頷首。
沈桐兒嘆息:“真是陰魂不散吶,他們在哪裡,你給我指個方向便好,我自己去。”
“正在三樓的雲霄廳。”姑娘抬起長袖執著帶路:“這邊請。”
誰曉得沈桐兒卻忽地抬手用金縷絲繞住樓上的欄杆,在她的驚呼下翻身魚躍而上,轉瞬後就帶著那抹衣紅消失了。
——
綠衣姑娘所言非虛,雲霄廳內正是杯盤豐盈、笙歌陣陣,一派奢靡極樂之景。
本陪著驚虛先生暢聊的黃思道看到桐兒入內,馬上起身迎接。
沈桐兒四下打量一番,而後才在他的指引下輕鬆落座,偷瞧了眼不動聲色的嘉荼,感嘆道:“沒想到這偏安一隅的南陵原竟比玉京還要氣派,許多吃穿用度我可是見都沒見過呢。”
“姑娘有所不知,金銀島正是由玉京巨賈鹿先生所斥資,於多年前興建在此,方才帶動了本地的繁華。”黃思道摸著鬍子說道。
“玉京鹿家……難怪,他們的生意通貫南北,說富可敵國絕不為過,但南陵原實在閉塞,為何鹿家要把舉世無雙的遊船興建於此?”沈桐兒好奇。
黃思道揮走左右伺候的女侍,然後才淡笑:“此中奧妙本官也是上任後方才知曉,其實金銀島並非普通遊船,而是賭坊。”
沈桐兒更加疑惑:“賭坊?可我進來時沒有看到有人在玩骰子啊。”
始終冷眼旁觀的驚虛先生不屑哼道:“那等粗俗之事,何須鹿家奮力經營,金銀島賭的自然全是在別處賭不了的東西。”
“賭不了的東西?難道是人命?”沈桐兒皺起眉頭,不太相信黃思道一任父母官會由著這等生意胡鬧。
黃思道嘆息道:“並非那麼簡單,只要出得起賭資,想得出賭注,的確是世間萬物都可以拿到這裡來賭,小到風花雪月、肢體殘全,大到父母兒女、國事興衰,但凡是得島上掌櫃見證的賭局,不管需多久才能應驗,不管輸的人逃到天涯海角,賭注都是追的回來的。”
沈桐兒全不明白有錢有勢的人何以如此喪心病狂,愣了愣才厭惡地扭開頭,對面前滿桌珍饈毫無興趣。
結果未等黃思道緩和氛圍,廳內又來了新的客人。
只見穿金戴銀笑如彌勒的老婦,親手攙著位身形頎長、氣質文弱的美男子靠近桌前,樂呵呵地問好道:“今日黃知府與驚虛先生一同光臨本店,實在是蓬蓽生輝啊,這位就是沈桐兒沈姑娘吧?”
沈桐兒見兩個老爺子前後起身還禮,對方也的確年事頗高,便隨之站立問道:“您是……”
“哎呀,瞧我這老糊塗了。”婦人笑說:“老身秦望春,這位是吾兒、金銀島的掌櫃陳雲起。”
“原來如此,失敬失敬。”沈桐兒好奇地望向面如冠玉的陳雲起,見他眼神淨透,不禁徒生出絲好感,但轉而念及這金銀島的複雜生意,又不信他表裡如一,便決意坐下靜待圍觀。
黃思道關懷問道:“陳掌櫃身體恢復如何了?”
“多謝黃知府惦念,是比之前舒服許多。”陳雲起舉止風流,抬袖而笑:“最近常聞沈姑娘巾幗不讓鬚眉,終而得見方知與想象不同。”
沈桐兒微微蹙眉:“怎麼,你也想說我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陳雲起彎著丹鳳眼:“姑娘言重了,只因姑娘看起來一派天真而已,今日我們能團聚此處也是有緣,陳某便斗膽獻醜,表演出皮影助興吧。”
從某些方面而言,沈桐兒的確依然是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