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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雙
若她當真是謝無雙,絕對留不得
想到說這話的人,未滿驟然清醒過來,“是太后?”
對,是太后!當初謝無殤讓她給太后送芙蓉酥,她就覺得有異。如今想來謝無殤並不是讓自己觸怒太后,而是想間接地告訴他不知道在哪兒的謝無雙,幕後之人,其實是太后!
“是,我本也沒想到是她。直到發現她看到芙蓉酥後面色大變,我才想到,竟然是她!”德妃望著未滿,心中大慟,“她不光是我謝家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要知道,你不姓錢,你姓魏!”
“對啊,我怎能不恨你呢?”德妃偏過頭,失神地望著未滿,像是在看她,可那空茫的眼神看上去又不像是在看她,“若不是有了你,皇位後繼有人,那女人或許就不會尋哥哥要毒藥了。若不是哥哥傻,以為那女人真是要拿藥去毒死家中之鼠,又怎會惹禍上身,搞得謝家一家被滿門抄斬呢?”
“他傻,爹爹也傻,謝家人都傻!”謝無雙忽地發瘋一般吼道:“那藥一看就是哥哥配的,可哥哥不承認,爹爹不承認,伯父不承認,爺爺不承認,不就沒事了?偏偏他們一個個都還認了!他們以為不過是個藥而已,能惹出多大的亂子?大不了家法處置哥哥一頓就是了!誰知竟然是滅門之禍!憑什麼?憑什麼那女人想要自己兒子當皇帝,就把大家當傻子來使喚!”
“夠了。”
短短兩個字,聲音並不大,卻威嚴十足,輕易地壓過了德妃悲憤的聲音。那清清涼涼的語調,是某人特有的。
躺在床上滿眼含淚的未滿和在桌邊痛哭的德妃兩人同時偏過頭去看,這才發現魏承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
雖然看上去衣冠整潔髮絲不亂,可是他眼底卻有著抹不去的哀傷。
德妃抹了抹眼淚,說道:“陛下,要殺要剮,隨你吧。”
“殺你?”魏承昭悲涼地說道:“頤景宮都被你給燒了,宮女太監沒事偏偏太后到現在還尋不到人”
他言盡於此,看也不看德妃,走到床邊,想要撫上未滿的額,問道:“舒服些了嗎?”
在他指尖剛剛觸到未滿額的時候,未滿卻是偏過了頭去,“不必哥哥費心!”
不是她不想感激他的愛護。可是,他的母親殺了她的生身父母讓她現在如何面對他?
況且,若她是先皇和先皇后的女兒,而魏承昭是王爺之子,不是堂兄妹又是什麼!
本是穩如松的挺拔身影,卻在一聲輕輕的“哥哥”後仿若站不住般地晃了晃。
魏承昭在床邊緩緩坐下,沉默許久,低低說道:“我只是養子。”
他的一句話,讓未滿和德妃兩人同時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我只是養子。父王養父他身子不好,母親懷胎甚是艱難。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後來生產的時候,生下了個死胎,母親就將我抱了來。三歲時,養父便已去世。在我五歲的時候,有個婦人曾經尋過我,說是我親生母親。我嚇壞了,就跑去偷偷問起乳母。乳母是個慈祥溫和的人,她悄悄告訴了我這件事,讓我不要同任何人說,還對我說,若是再碰到那個婦人,萬不可承認那婦人的話,但是卻要對那婦人恭敬些。我將此事悶在心裡,誰都沒告訴,可是,那天起,那個婦人和乳母,我就再也沒見過了。”
“母親同我說,乳母是去了楚家了,就是她的孃家。可我不信。直到現在,我也不信。”
他十指微微顫抖,未滿便對她們的“去處”猜到了八。九分。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囁喏著說道:“那你,可恨她?”
魏承昭想了很久,也沒回答這個問題。
太后崩逝,楚賢妃和良昭媛明顯憔悴了許多。而後一年多的時間內,隨著楚家失勢和依附著楚家的楊家出事,楚賢妃和良昭媛兩人的品階也一再下降。
後宮內再沒進過新人,故而雖然她們的日子比以往艱難了些,卻是也還過得下去。
不久之後,錢家堂而皇之地當上了皇商。錢老爺和霍大將軍非常談得來,常常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如今兩家共同的女兒未滿,已是婕妤。
她在幽蘭小築,給小公主梳著發,問坐在一旁看書的魏承昭道:“晴姐姐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魏承昭翻了一頁書,不甚在意地問道:“能有什麼問題?”
“這”
未滿欲言又止。
前些日子對外宣稱清婕妤病重,然後不治身亡,實則是清婕妤裝病,又讓錢老爺想辦法弄了個年紀相貌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