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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閒事雜事,耳聞一二,較新入的小太監知道的多了些。
皇后娘娘入宮之後,也曾找過老奴,無外乎是問了一些用度之類細碎小事。老奴自知是在皇后娘娘與右丞相的庇護之下,於是自當是盡心盡力。後來宸嬪娘娘您入了宮,後宮上下都知道娘娘極得皇上寵愛,皇后娘娘就找了老奴前去問話。”
馬德勝抬頭看我一眼,略有謹慎,我面色和潤,並無怒色,吩咐他:“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本宮自當保你。”
馬德勝遂垂下頭,繼續道來:“淨是問些蘭宸殿裡用人之事,還問了老奴是否聽到什麼風聲,什麼訊息。當初老奴也並非知道詳細,不過是下面辦事的小太監們打屁的混言,皇后娘娘也未有多幹涉。又過了一些時日,皇后娘娘突然招老奴問話,就是談及調派蘭宸殿幾個小太監輔事,老奴便從人手豐裕的雲芳殿調來兩人,後又從其他宮殿調來三人,一共五人。
那時候老奴並不知道其中究竟有誰是皇后娘娘安排的,也不敢多問,就送了過來。後來娘娘有了身孕,皇后娘娘讓老奴找個牢靠穩妥的人從宮外稍些東西回來,老奴剛好有一個從小養大的外甥,就自己私下裡提拔了他,專供宮外採買的事項。
開始皇后娘娘讓老奴差人去買京城最有名的武陳記的醃梅五六種,老奴還以為是皇后娘娘害喜,喜食酸物。後來才知道是要老奴送來蘭宸殿的,當時老奴並沒有多想,差了常寶成出宮帶回各種醃梅,都分配給了蘭宸殿,然後皇后娘娘就問老奴,到底娘娘喜食那一種,又說,其中張允陳榮兩人是事先安排進去的,儘可放心去查。於是知道娘娘喜歡陳皮醃梅,便讓老奴去進。
可這一次,宮外買回的醃梅並沒有直接讓人送到蘭宸殿,而是被皇后娘娘留下了。幾日後讓老奴再帶去蘭宸殿,說是每次如法,都要先給皇后娘娘過目了再送。老奴不知其中詭秘,便照著皇后娘娘的旨意辦,直到有一次,老奴送完醃梅之後忘記一件事沒有稟報娘娘,就半路返了回去,結果碰見太醫院的劉太醫剛好進去。
老奴自是在宮裡多年,這種事情是比較敏感的,想出那醃梅或許有些問題,卻苦於不得真相。直到娘娘發病,多日不愈,驚動皇上盛怒,老奴方知事情嚴重,心下里怕極了,再買入醃梅時候,跟皇后娘娘討饒,生怕到時候調查處醃梅有異,那老奴必死無疑。
可娘娘卻說,天仃效異,不若其他藥物,症狀並不明顯,服了多日,只會影響胎兒,導致小產,至於大人也無非就是一些喘症症狀,不會要命。老怒不敢違背皇后娘娘懿旨,卻也知道娘娘的病症已是十分嚴重,恐會惹出人命,深覺不是辦法,終究於心不忍,又唯恐被牽連,於是,揹著皇后娘娘換了正常的醃梅,結果,當場被娘娘捉個現行。”
“皇后難道現在還不知道你換了醃梅?”
“皇后娘娘說,一藥用到底,等孩子流了下來,就不必再服了。可老奴看見當日蘭宸殿裡進進出出的太醫神色焦急,小太監回來跟我討饒,說皇上盛怒,不敢再去蘭宸殿服侍了,老奴便知情況危急,不能一錯再錯。”
我坐在榻上,竟是半晌未再有言語,皇后姚氏的手法並不出眾,無外乎都是一些掩人耳目的把戲,予華瑞瑩使的玉蜒香,予我使的天仃,看來她也心裡疑我到底能不能成為第二個華瑞瑩,當初一番坦言,並不能讓她信任,於是,這腹中孩子留下,她便更不能安心。而在她眼裡,已然不是容妃還是宸嬪的問題,而是華家還是姚家的問題。
“馬德勝,本宮讓你永遠記得,你欠本宮半條人命在手,這筆賬,不能不算。可本宮也非不懂世故之人,知道你們奴才也有苦衷,本宮不屑難為下人,就予你們舅甥一條活路。如此,以後你眼前的路如何去走,想必不必本宮多說了吧?”
“老奴懂得,老奴自當為娘娘效力。”
我已不想再多說,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出去。所謂隱忍,便是如此,明明想奪他們性命,以償我病痛傷懷,就算讓他們死上百遍千遍,也毫不足惜。
可我必須容忍,我與姚氏,若是誰先露出破綻馬腳,誰就必死無疑。我將仇恨藏在心裡最深的角落,有被鈍刀深深割傷的痕跡,一道一道,數也數不清出。為了那一日的勝利,我連這種苦與難都能忍,毫不猶豫,一併吞下。
臘月二十八已過,等我審完馬德勝,已是天光大亮。我肚腹漲大如筐,行動極其不便,因著昨日在外面坐了許久,一早上便開始感知腰痠疼難耐。許紹一大早從太醫院趕來,雙眼布了血絲,像是一夜未睡。
“娘娘千安,微臣來給您請脈。”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