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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你若是聰明,就該知道,如何押對寶。本宮與那人,終有分出勝負的一日,你彆著急,我們走著瞧。”側過眼,交待劉東:“去招許紹過來,那常寶成不得死,好生治療。”
留了一地慘烈,滿眼的絕望與極致,這就是後宮裡女人的人生。任何人的身後都是蕭條一片,人前光鮮,人後醜陋。道理十分簡單,寸土寸生,你不生,自有他人為生,若是你想生,那就剔除所有礙眼擋路的人,然後怒放狂生,也不枉這一世走了一遭。更不枉機關算盡,狠事做絕,總要對得起當初所付,還有那些犧牲。
回到臥房,邀月不敢與我說話,因著當初走出來替常寶成求饒,捱了我罵。我亦不打算理會她,這種婦人之仁,遲早是禍害,不合時宜,也不合身分,難免將來成為桎梏,拖我回腿。
我闔目,坐在榻上用藥湯泡腳,邀月磨磨蹭蹭,進出不是,又不敢搭話。我見她來來回回走的心煩,睜了眼看她,誰知她正看著我眼,不知我會乍然睜眼,嚇了一驚,急忙跪了下來,急急道:“奴婢知道今日犯錯了,娘娘不要與奴婢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
我定定看她,過了半晌還是沒有說話,邀月納悶,剛抬頭看我,遂又垂下頭,喃喃道:“邀月知道娘娘恨,不該妄加阻攔,以後邀月不敢了,請娘娘責罰。”
我收回眼,緩緩闔上,自言自語:“我就是活生生的鏡子,邀月怎可還看不清楚呢?”
“娘娘,邀月錯了。”邀月聲音已然聽得出哭腔,鼻音甚濃。
“孟生也死於雪夜吧,我知道,你看了常寶成,想起孟生。”我話音還為完,邀月啜啜而泣,不敢大聲,卻著實哭得我心肝微疼。
“哭吧,能哭也是好事,如我這般從哭不出來的人,疼的何止是心上。”幽幽嘆息溢位我口,我頓了頓,接著道:“邀月啊,孟生之死,便是人生百態,於公道無關。人情或是本分,從來只有高高在上的人才有資格論及。沒有人能替代孟生,孟生死了,這個世上便不會再有孟生這個人。下次莫要錯看,不然本宮要怪的。”
“邀月知道了,娘娘也有娘娘的苦,這後宮太過壓抑,活的人累到傷力,何日是出頭?”
我緩緩張開眼,有暈黃淺光,瀰漫我的眼,可我依舊覺得黑暗,就似盲了眼,卻非一片漆黑,只是黯淡,陰沉一般的黯淡。
“出頭?一如深宮,便再沒有出頭之日,匐於人腳下低若塵土任人宰割,或者位於他人之前高高在上,為所欲為,這就是我們的人生,只能擇二選一。”
微弱殘燈淺火不若外面昏暗天光來的清楚,猶如困室藏身,讓我倍感壓抑。我毫無睡意,開了窗,站在窗前凝望,硃紅高牆,漆柱角瓦,碧色雕欄,毫無顏色生機,白慘慘的一片,死亡一般的素淨。
只有提前掛上去的紅色喜燈帶了顏色,大致標識出彎路走向,紅色燈光在皚皚落雪之中顯得突兀,半分喜色不帶,倒是讓人看了心中茫生出冷冷清清的落寞感。
那一夜我未曾閤眼,敞窗聽雪,秉燭夜讀,不知不覺,竟是過了那麼久。
47。真相
第二日天還沒亮,劉東進來給我換火爐裡面的煤炭,見我還在看書,嚇了一跳。“娘娘,都幾更天了,好歹也睡一會兒吧,別熬著身子了。”
我抬頭問他:“那常寶成如何了?”
“回娘娘,沒死,許太醫說,只是破傷之處面積太大,導致了炎症,發燒而已,若是多服些內外用藥物就成了,娘娘不必掛心。”
我點頭:“馬德勝明日一早就給我帶來,我親自審他。”
“奴才遵旨。”
早上時候,我喝了點粥,梳洗一番,親自來審馬德勝。後宮眼線十分龐雜,他這等人不能離開多時,凡事儘早,最好不必打草驚蛇。
這一夜,馬德勝必定過的十分煎熬,白日裡一看,又頹老了幾分,鬢間的白髮多了,眉目愁苦,黯淡無光。
“馬德勝,本宮時間不多,也不希望你在蘭宸殿停留太久。畢竟出了這殿,你還是宮內裡的管事大太監,本宮不想你被人捉到痛腳,狠下殺手。所以你最好有話快說,說清楚了,本宮還容你兩面做人,你看如何。”
馬德勝跪倒在地,磕頭謝恩。
“天仃一事,如何因由結果,你如實道來。”
馬德勝應是,清了清嗓,娓娓道來:“老奴最早在安洗房專門負責各宮各殿的雜物事項,新帝登基後不久,右相親自來尋老奴,還給老奴調了地方,升做管事大太監,說是好好服侍皇后的。說來也都是一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