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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理素質被極端摧殘。高考的時候,我扛不住了。
成績下來的時候,我哭了整整一個星期。每每看到我的成績再想想志願,我都哭得肝腸寸斷,我覺得我完了。
那個時期,似乎淚水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親朋好友的安慰,讓我覺得不齒,我覺得他們都是在看我的笑話,我想要逃離這一切,我原本還引以為豪的成績卻像是一個巨大的掌,狠狠得刪了我一巴掌。那個時候的我思想還是過於狹隘,我只把考上重點當做我可以重新開始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我沒有給自己,上天也沒有給我。
父母只是安慰我,“沒關係。只不過沒有考取重點,我們選個好一點的二本就行啊。”
二本?我覺得丟人。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真是個混蛋,明明做了傷害父母的事兒,卻還在索取他們的安慰。整個高三下學期直到現在,我認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往自己的臉上抹黑。
其實我特別想自殺,我想結束了這個荒誕的生命。就像玩遊戲一樣,登出掉,等下輩子,再重新申請。但是我無法忘記那天晚上我母親的脆弱和父親可怕的沉默。
媽媽跟我說畢業前,我去上課,我的爸爸就把自己關在露臺,她從來沒有聽到過一個大男人扯著嗓子嚎得像個孩子。無論媽媽怎麼敲門,他都不開。等出來的時候,便一切如常。
媽說有一次,爸爸去買菜,可是去了很久不見人回來,媽去找,發現爸坐在路邊的臺階上腰疼的站不起來。媽說,爸很堅強,他儘自己所有的能力給我和媽最好的生活。說爸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終於忍不住的她,說著說著,淚水決堤。
媽的話一字一句的都砸在我的心上,很深,很痛。
我終於意識到爸,老了。
媽哽咽著說我和爸都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都割捨不下。她要我們團結在一起。眼淚在我的眼眶裡堆積,堆積,終於我失聲痛哭,我抱著媽媽。我也可恥的懼怕死亡,大概是因為我所受到的這些還沒到份兒上吧。
又或者人生其實沒有電視劇上拍的那麼簡單,想結束了,吃上幾片安眠藥,便永遠的跟這個世界說聲再見。
我將自己關起來,整整一個月,我把手機關機,不和任何人聯絡,包括王靜。
直到有一天,她來敲了我的家門。她來到我身邊,狠狠罵我,“考不好又怎麼了?!不就是一次考試?!之後還不是一樣過嗎?!”我看到了久違的她,我撲入她懷裡,嚎啕大哭。
王靜又被我惹哭了,現在想想,整個高三以及暑假,我真是把她的生活擾得一團糟,她本應該平靜的,但是卻因為我,掉了不少的眼淚。她抱著我,像是最開始抱著我那樣,“沒事兒的蘇子,都會過去的。”
直到現在,我都很感謝她。感謝那些時候,我最需要人的溫暖的時候她的不離不棄。
我報了本市的一個普通的二本。接到通知書的第二天,我便出遊了。
獨自報了團,也沒有知會王靜,媽媽要跟著,我執意不讓,他們只好准許。
其實我是想要逃,我特別害怕見到父母。我覺得我對不起他們。
可是他們的包容,讓我更加得覺得無地自容。從那以後,我的家裡,仍然像以往那樣有著歡聲笑語。像是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抹除了一樣,都心照不宣的不曾提起這段過往。
等我回來的時候,王靜跟著我的父母一起去接的我,我們在機場相擁,她拍著我的腦袋,哭笑著說,“不是說好了要保持聯絡嘛,你又死哪去了你!”
但是她並沒有真正的怨我,我回來後,她在我的家裡住了整整一個月。我們蓋過一條被子,用同一個吸管喝水,瘋瘋癲癲地在大家上游竄。
她陪了我整整一個暑假,直到大學開學。
我用了一種最為偏激的方式,告訴父母,我已經長大了,不再連累他們。卻不知道,我永遠都是他們心中的牽掛。大學的我,即使離家那麼近,我也很少回去。我一直在做一件事兒,就是逃離。我開始喜歡讀書,瘋狂的。是雪萊的話讓我渾渾噩噩的撐到現在,雪萊說,過去屬於死神。
我自以為很清醒的看著這個浮華的城市,看著所有惺惺作態,來不及遮掩雙眸。我只覺得夢夢兩重虛。活在現實的幻影中期待明天嗎?
我有時給爸爸打電話,原以為經過了這些的我會活得堅強,卻在聽到那蒼勁地飽食風雪得聲音時淚水決堤,我想家了,一直都想。關起來的門,也許就永遠都無法再開啟。有些念想就在揮手間灰飛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