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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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的身體對它們做出指導,它們自己已經打到不可開交了。吵著鬧著,無非是在爭一個生存死亡的大事。
我覺得我的人生充滿了痛苦,我一生下來就活在了世界的最底層,而且這種身為人下人的狀態,並不會因為我豬狗一樣的勤勞而有徹底的改變。我不相信奇蹟會在我身上發生,我天生就是一個跟著黴運的女孩兒。也為此,我的奶奶給我起名叫“佐天”,是“昨天”的諧音,希望所有不好的一切,在昨天都已經全部發生完。
我雖然也希望著奶奶的希望,但是我卻無法相信這種沒有任何依據的期盼,而且這麼多年來,我的人生之路並不平坦。在我一歲時,就曾因為出疹子長滿了喉嚨管,堵得出不來氣而差點喪命;在我七歲時,更因為半夜發高燒而致死,爸爸媽媽拉著駕車帶我去街上的診所打了七天的吊針,才換回了我的一條小命;在我高中時,也因為頭疼而折磨的死去活來,甚至休學跑回家跟奶奶呆在一起,還連著在縣裡的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月。
我艱難地活著,我樂觀向上地活著,好不容易活到了即將開花結果的大學,卻突然想到了自殺。
我知道我想到自殺最表面的原因是受不了失戀的打擊,但是我很清楚,這不是根本的原因。失戀只是一個外在的導火索,它像是一根引線一樣,緊接著點燃了我內心深處的黑暗,與化解不開的自卑和絕望。我本來就不拘一格,放肆大膽到行為乖張。再看了佛洛依德、亨利米勒、渡邊淳一、米蘭昆德拉和梭羅的名著之後,更沒有一個正統的世界觀。
但是,我並不想把這些理由拿出來,跟阿琛隔著遙遠的距離在電話裡討論一番。因為我清楚,若想活在真實的世界裡,還是把自己看過的書忘掉比較好。我哭著,為自己大腦混沌的人事不清醒哭著,為我假想中自己死去後爺爺奶奶的傷心過度哭著。我哽咽著對阿琛說,“不,我不要看著爺爺奶奶為我遭罪,他們太老了,頂不住的”
我哭著說著,站在高高的看臺之上,在沒有任何理智的支撐之下,我搖著頭。我對在遠方看不見我的阿琛搖著頭,我對內心深處充滿愛心的自己搖著頭,我告訴它們:不!我不要讓我的親人們為我痛苦!
聽我終於說了一句不想死的話,阿琛也鬆了一口氣,“這麼想才對嘛!而且,難道你不記得,你曾說過的另外一句話,你說,‘你負了天下人都不會負你爸!’難道你忘了嗎?!”
阿琛說完這句話,我有點驚懼了,為什麼在我想死的時候,我最好的朋友她不支援贊同我,反而找出一堆我無法拒絕的理由來阻止我?這算是什麼朋友,為什麼不支援我!即便是自殺,那也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最好的朋友應該支援我做所有的事情,不是嗎?!
我心裡驚懼,開始顫抖,我腳步站立不穩,我期待著自己從高高的看臺上滾下去。即便摔不死,也可以藉著傷勢在醫院裡躺幾個月,蓋著白色的被子,渾身上下裹著白色的紗布。而且我還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所有人:這是意外!絕對的意外!不是我故意的!真的!
爸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不必給出評價,但我確實哭著說過那句話:我負了天下人都不會負我爸!
在我的印象裡,我小時候爸爸一直外出打工,只在過年或者平時收莊稼時才回來。在我們那個破舊的農村,這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為了養家餬口,沒有別的辦法。
在我前年剛教會我媽媽用手機打字後,她編輯了一條簡訊:“在家一日煩,走了日夜思。為錢兩分離,何時日相伴。”我覺得很好,就慫恿我媽媽發給我爸爸,我媽媽笑著說我爸爸頭腦簡單、看不懂,我還是拿過手機,直接發給了我爸爸。這是一件挺小的事情,但是足以看出來我媽媽對常年在外的爸爸的想念,也影射了他們那個階段大部分家庭夫妻分離的情況。
其實我媽媽是一個很文藝的人,儘管她沒有讀初中。在我媽媽心情好時,她也會講起她小時候的事情,比如把所有的零花錢全部攢起來,偷偷地去買連環畫;半夜裡打著手電筒躲在被窩裡看《七俠五義》,以此躲避姥姥的追查;小學四年級時寫的作文被老師當作範文在全校裡念,又作為代表參加鎮上的作文大賽;嫁給我爸爸之後還抱著張愛玲的《半生緣》,哭的很浪費紙巾;整天看好時間點,把陳曉旭版的《紅樓夢》看了一遍又一遍。而我小姨,參加市裡的詩歌比賽還曾拿過獎,留了一本詩集作紀念。
我說這些,除了說明我媽媽內心裡的柔軟,絕對不如外表那麼鋒利,也用來說明,其實我爸爸媽媽那個年代,也是有愛情的。而我媽媽那首簡單的“情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