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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因為她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讓人覺得不好接觸,但其實倘若有人拜託她做什麼,她就會很努力地做好。至於遇到過什麼困難,她是絕口不提的。
半夏想找人一起,哪怕就是靜靜地走一會。青戰應了。總覺得半夏身上有一點尚澤的影子,尚澤也常常會提出一起走走的請求,青戰就陪他靜靜地走,多半不說話,偶爾聊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青戰沒有讓弦送她,她自己去。
在公交車上想了一些關於半夏的事情,坐過了站,只得穿過幾條街再返回來轉搭公交車。站在路口,青戰依舊緊張地望著紅路燈。
車來車往,人流洶湧的十字路口。看著那神色匆匆的行人,總覺得他們都缺乏某種生力,千篇一律的匆忙或麻木的表情使得他們看起來更像是某一種單位——這個匆忙發展的社會的一個個元素。還有那些車——人們都裹著這樣那樣的鐵匣子匆匆錯過。她總覺得在那些匆匆裡遺落了太多。那麼多的來來往往,會不會迷失方向?
她害怕。
她的人生總在確認中,她對於一切持懷疑態度,從來無法肯定什麼。她習慣於一遍一遍地確認,一再確認自己是對的,沒有遺漏什麼。她害怕錯過。她的人生又總是在逃避,逃避選擇。每次面對抉擇都猶豫不決,旁人以為是冷靜,實際上,她只是在等,等待事情自己發展,自己結束。選擇便意味著放棄,她害怕。
而路口,正是錯過與選擇的一個象徵。她害怕過馬路,害怕被湮沒在匆匆之中。
而人生何嘗不是匆匆?未來永遠處於未知,會不會到來亦是未知;過去已經過去,時間之不可逆使得一切過去的意義停留於記憶,所謂往事難追,過去即不可能再重來。唯一的意義便是當下,是現在。而何為現在?當說出“現在”之時,彼時的“現在”已然成為過去。現在是何時?這一秒?這一毫秒?或者將這一秒無限分割下去,屬於當下的那一個無限微渺的時刻?或許這已經陷入了那個“永遠追不上烏龜”的謬論的漩渦之中,然而現在,確實是那麼短暫。足下所立的時間,前方是未來,後面是過去,那麼足下所踏即是現在了。而這現在,竟是如此狹仄。過去與未來的意義,或許就在於莊子所說的的無用之用了。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正文:第二十節]
冬天的校園總是有些蕭索。
懸鈴木已經落光了葉子,掛著很多小球在枝上,柔和了那些枝椏的銳利。
餐廳門口一側有棵死去很久的松樹,落光了松針,只剩下密密的枝枝椏椏。一群麻雀突然飛來,落上一棵樹,光禿禿的枝椏受了驚,晃動起來。麻雀們停在枝上,待樹安靜下來了,開始跳躍,選擇它們認為合適的樹枝。
一張彩色的信紙在地上躺著,不知是誰寫給誰的情書。難得這個年代還有人會做這種認真而純情的事。然而如同將它丟棄的那個人一樣,寒風不耐煩地將它掃走。並且從垃圾桶裡卷出一個塑膠袋。風推了它一把,它就飄飄地飛上了天,囂張地叫著。
有人騎腳踏車過去,支架鬆了,落下來,划著地面,發出“喀拉喀拉”的響聲。
鞦韆在背風而且向陽的地方,半夏就坐在鞦韆上,青戰則在那棵緊挨著鞦韆的樹上靠著。天氣冷的緣故罷,陽光都凍結了,劍一樣落下來,劃破一道道傷口,又在地上摔碎。這樣的陽光,耀眼,卻不溫暖。
“青戰也是有理想的罷。”半夏輕輕晃動一下鞦韆。
“啊。”明顯遲鈍的回答。其實沒什麼想要的,覺得現在這樣就好了,倘一定要說有什麼希望的的話,她倒是一直願望世界是和平的,希望疾病、飢餓不再困擾人類,希望人們能夠感到幸福,希望世界安靜,自然歸於和諧。聽起來很大,很假,很空,然而是真的。看起來那麼冷漠的司空青戰每每看到那些貧困的上不成學,吃不上飯的和戰火中無家可歸的渴望的孩子和被人類殘忍對待的,瀕臨滅絕的動物的照片都會心痛,流淚。尤其怕見它們的眼睛。心彷彿被無數求救的手緊緊地攫住,深深地疼痛,痛徹骨髓。——只是說出來誰都不信罷。
半夏再次晃晃鞦韆,“我的夢想是那麼卑微的。我曾經夢想有一棟大房子,有大大的花園,大大的明亮的落地窗和長長的樓梯,有一間滿是書的書房和一間乾淨明亮的廚房”青戰突然覺得心中一顫:她所夢想的,她都有。她所擁有的,不以為意的,竟是她所渴望的。青戰看向鞦韆上那個女生,原來,她的夢想是這麼容易滿足。多麼真實的幸福。“我會在花園裡種許多植物:樹,花,草。每天都有時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