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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人來人往的街頭,或者是靜謐安詳的夜下,總之畫面唯美,然後我們相逢一笑泯恩仇。
所以在這個場景的時候,我看著滿城滑稽的樣子笑了,很輕鬆地咧開嘴巴笑了,至少露出八顆牙。
滿城也挺無奈地笑著,只是他不敢睜眼,這邊風裡的沙塵太多了,生活在T市的百姓受苦了。我又捋了下就快吃進嘴巴里的頭髮,跑過去把我的熟料布接過來,我們倆來不及說話,滿城也跟著我的腳步走,兩個人一起,一個按著塑膠布,一個往周圍放磚頭。
雨點落得越來越密,我覺得差不多妥當以後,把手遮在頭頂,往最近的一個亭子下面跑。滿城也就跟著我跑,我們前後腳到了公園裡的亭子下面,拍著自己身上的水珠,拍得差不多了,想起來打招呼。
先是對著笑笑,不過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又願意刻意裝出已然泯了恩仇的熟人狀,張嘴第一句話居然是,“我那天看見陳冉了。”
滿城微微一笑,點頭,“我知道,陳冉告訴我你在這裡。”
哦,原來我看見陳冉,陳冉也看見我來著,合著滿城這是專門過來找我的?那他來得太及時了,他這會兒要是不來,今天這場大雨我是淋定了。
然後沒什麼可說的了,滿城就起了個別後重逢最少不了的話頭,“你現在怎麼樣?”
我說:“你不是都看見了麼,挺好的。”
“怎麼來這兒了?”
我一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陪著恰當的乾笑,“隨便走走。”
我們倆看著亭子外面的雨,雨水打溼灰塵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也只有下雨的時候,才感覺面板上舒適了不少。這個T市的環境真不怎麼樣,我想等我想到下一個我感興趣並且可以落腳的地方的時候,我一定會馬上就走的。
但我現在確實不知道去什麼地方落腳,我所熟悉的地方無非那麼幾個,W市有我太多灰色的過往,我是不想再回去了,重慶呢,是個傷心地,也呆不住了。而我不是個愛拼愛闖的性格,我想過踏實的日子,所以我不會選擇一線大城市,像T市這種生活氣氛很濃厚的老城,是我首要的選擇。
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想,我最後到底會在什麼地方生根,大概最靠譜的原因,就是我找了個什麼地方的男人。不過我不能生孩子,也許我只能找個已經有孩子了的二婚男人,無所謂,隨緣吧。
聽了會兒雨,滿城跟我隨便說些話,意思是他聽陳冉提起我在這個地方,本來打算過來看看,然後剛才正好路過這邊,看見下雨了,就來看看我還在不在,他車子在外面,也開不進來。
他問我看著要下雨了,怎麼不早點走。
我說就是忙著忙著忙忘了。
下得是暴雨,很快就停了,並且不會再下,我已經摸到了一些這邊天氣的規律。馬上就要到秋天了,據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我想那種流火一樣的日子,應該就快過去了。
我們倆從亭子裡出來,回到我的小攤上。這會兒才七點來鍾,天是快黑了,但雨後會湧現大量人流,我沒打算回去,買賣還得接著做。
其它小販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紛紛冒出來了,我一個個扔掉那些溼噠噠的石頭,和滿城一起把塑膠布揭了,點上燈繼續等買賣。
我說:“你有事兒就先忙去吧,我這兒還有段時間呢。”
滿城看了看我,“用不用我一會兒送你?”
“不用,”我指著一旁的行李箱,“挺方便的,也不遠。”
他就又抬起頭來,看著我露出那麼個會心的笑容。幹嘛,他這是什麼眼神,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勤勞,覺得我這是改過自新了?
我真不喜歡這個眼神。
我儘量不對滿城表現出一些特別的看法,事實上確實沒什麼特殊看法了,所以我儘量控制一種禮貌而並不陌生的距離。如果可以,做做朋友還是可以的,畢竟事情過去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經想不起來,我們曾經那樣那樣
滿城要走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些什麼,問了他一句,“你和劉禎有聯絡麼?”
滿城很意外地看著我,“你們沒有聯絡?”
我乾笑,“還沒來得及聯絡,我這沒他的電話。”
滿城想了點什麼,讓我把電話號碼留給他,說聯絡上劉禎讓他給我打電話,我說好。
劉禎在國內的號碼不用了,國外的他工作室那幾個人也不清楚,我給他發過郵件,但是他沒回,我說:“劉禎大爺我錯了。”這大爺不鳥我,也可能他那個郵箱早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