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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客人來的時候,我們三個就鬥地主,那個鳳兒似乎是幹了好多年了,她也不化妝,留著一頭長直髮,連劉海都沒有,長相很土氣,在這裡混下去並且沒人敢招惹,全靠資歷深。
鬥地主,一塊錢一把,地主輸了交兩塊。我最近明明在倒大黴,但打起牌來運氣是真心不錯,什麼沒幹呢,贏了十好幾。
就在我覺得,天天就這麼過來贏贏錢算了的時候,服務生在小姐房門口吆喝一嗓子:“選臺!”一幫姑娘齊刷刷放下手裡的事情,極有秩序地走了出去,上了樓梯繞過走廊,站成一排。
當時就是趕鴨子上架的心情,整個人忽然就麻木了,要發生什麼該來的就來了,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了,人已經走進來了,還有什麼放不開擱不下的。什麼是現實,眼下我站在這裡,像一個商品一樣供人挑選,這就是現實。嶽明偉為了以後的日子更好過把我甩了,是現實,滿城狠狠地把我玩弄了一遍,也是現實。
我的現實是,我無家可歸了,我肚子裡還有個不該存在的,如果不消滅就會成為更大隱患的小東西。
眼一閉心一橫,什麼好像都不是事兒了。
我在這些人中夠漂亮,輕輕鬆鬆選上,把我的第一次坐檯經歷交給了一個韓國老頭子。語言不通,我就光坐在那兒不說話,讓我抽菸,我擺手說不會,讓我喝酒,我就抿那麼一兩口。
這個韓國老頭子沒意見,但是他的朋友有意見,嫌我不熱情,跟生誰氣似得。鳳兒姐也在這個房間,急忙幫我打岔,倒了兩杯酒去敬他們,說:“我這姐妹兒是新來的,不太適應,哥你們別往心上去。”
我不喝酒,就給他們唱了兩首歌,跟那個韓國老頭子也刻意保持著距離。鳳兒過來跟我說:“你這樣就行,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也別給他們親啊摸的,別怕哈。”
陶文靖跑過來看我,只是怕我不適應,過來給我點安慰。我掙了第一個一百塊,拿著這張紅紙的時候,心情麻木。
我不想給手機充值,不想聯絡任何人,就讓我這麼著吧,誰也別來找我,給我增加負罪感。其實沒什麼,既然社會就是這麼現實,那就現實著吧,找男朋友,談戀愛,分手,什麼意思呢。
我看到很多小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來到這裡,也有真心就是想得開來到這裡,比如鳳兒,在家是孝子,出門看著是普通人,她不說,誰也看不出來她是幹什麼的。
後來我把行李從林曉饒的宿舍拿出來,請她吃了頓飯,也沒直說我在幹什麼,省的嚇著了小姑娘,其實心裡也挺不想她鄙視我的。呵呵
之後就跟陶文靖和陳林一起住旅館,每天少的時候掙兩百,多的時候五六百。碰見過一個日本男人,不停地點丁麗君的歌。服務生問那是不是日本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從坐下了,就一直在唱鄧麗君的歌給他聽。
服務生說:“一定是,我看他一進去就先翻日文歌本兒。”
我回去問那個男人是不是日本人,他說是。他來這邊很長時間了,會說點漢語,後來我告訴他,我也會說一句日語,“撒由那拉。”日本人以為我在跟他說拜拜,給了錢就走了。
一個星期,我弄了一千八,旅館房費和吃喝什麼的花一花,還剩一千四。
我就自己去了醫院,做了B超,看著那張黑乎乎的單子,忽然忍不住哭了那麼兩下。覺得神奇,覺得有個東西融著我和滿城兩個人的血,它就在我的身體裡,很神奇。但以前跟嶽明偉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些想法。
拿了些清潔藥物,第二天自己一個人去醫院做手術。
我還是給電話充值了,因為如果在醫院出了什麼事,也好讓陶文靖他們過來接我。我已經交完手續費,有電話閃進來,加0的號碼,國外打來的。
那個瞬間我有點懵了,我能想得到電話是誰打來的,我有點沒有勇氣去接。終究還是接了,似乎也沒有刻意去給自己鼓什麼勇氣,既然已經這樣了,我把自己折騰成這個熊樣,又何必怕別人知道。
劉禎問我在哪兒幹什麼,我說得很平靜,“在醫院。”
他問我哪兒不舒服。我坦白告訴他,“我懷孕了,來做手術。”
劉禎就愣了,“嶽明偉呢?”
我笑著故作輕鬆,“分手啦。”
“你現在是自己?”劉禎的語氣聽上去很不快樂,也很嚴肅。我覺得他沒準兒想罵我,但可能還有點不捨得。
我說:“嗯,我不跟你說了,醫生過來了。”
我坐在病床上,醫生來諮詢我一些問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