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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之前,在理智捲土重來之前,他縱容了自己,一腳剎車踩下去,緊接著猛打方向盤,風馳電掣般,向她狂奔。
他摒足一口氣,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句話,不讓自己有空隙多想,不讓理智有時間喘息,直到開到她的樓下,他推開車門就衝進去,連電梯都沒有摁,他不能等,也不能讓自己停,他像是被什麼追著一樣,一定要趕在被追上之前,找到她,告訴她,說他有多愛她,說讓她留下,近似瘋狂的,不顧一切的,他什麼都不管,他就要這麼做,就要。
像是跋涉了千山萬水那麼遠,他終於站在了她面前,終於說出了不要走,此刻,卻連他自己都覺得無力。
他知道她對這一次的手術寄予了多少的希望,他也知道母親對她而言意味著家,像樹一樣的家,而她是不能沒有樹的人。他怎麼能真的讓她放棄,只為了說一句我愛你?
如果總要有一個人放棄,那麼只能是他自己。
可是,可是,近在咫尺的,是他心心念唸的容顏,是他戒不掉的煙,深入肺腑,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他還記得,她目光清亮,執著地問,你愛她們嗎?如果你愛,為什麼又離開她們?
他還記得,她調皮地看著他,說,那要調酒師幹什麼?
他還記得,她在秋陽底下仰起臉,孩子氣地抱怨一條小皺紋。
他還記得,她兩頰緋紅,卻偏要做嚴肅狀,說男女授受不親,禮也,聽過沒?
他還記得,她躲在他的懷裡臉色蒼白,繃得筆直,讓人心疼。
他當然也還記得,她對他說,愛是棵樹,遮風擋雨,朝夕相伴。
他幾乎每天每天都與她在一起,卻直到這最後一刻才發現,離開她,遠比想象的難。
這樣,這樣難。
“Eason,你怎麼了?”
陶然柔聲問,她探詢地看著他,目光中有些迷惑,有些緊張。
浥塵只覺心被緊緊揪作一團,原來它真的會疼,牽扯全身。
他說不出話,直直看著她,突然間,奮力一拽,把她拽進懷裡,不等她的驚撥出聲,就狠狠吻了下去。
他的唇滾燙,覆在她的唇上,像會把她灼傷。陶然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掙扎,可哪裡掙得過他,她拼命扭過頭,躲開他的唇,叫道:“EasonEason陸浥塵!唔不要這樣,我不想這樣!唔”
浥塵聽不進,霸道地追過去,扣住她的頸,讓她動不得。
陶然心一橫,一口咬了上去。
一陣銳痛!
浥塵終於抬起頭,唇上立刻凝出血珠,一抹猩紅,但他眼中的凌亂漸漸褪去,人也痛醒了。
他慢慢鬆開她,垂下雙眸,平復呼吸,好一會才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