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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陶然無奈,只得作罷。
“別玩了,說正經事。”
她把頂燈調亮,開啟手中信封,將一疊照片取出放在儀表盤上,一一排開。
待到看清,浥塵眉峰一聳,臉上微餘的笑意一掃而光,驚訝地問:
“這是什麼?哪來的?”
陶然的面色也凝重起來,答道:“這些都是我今天凌晨拍的,在火災現場,” 她把當時的情形略略講述了一遍。
目睹這些照片,回想現場的種種慘狀,陶然扼腕嘆息,幾次都差點說不下去。災難面前,眼睜睜地看著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看著倖存者經受比死亡更為痛苦的折磨,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感到無助和哀痛,不由悲從中來。
“火燒得太快了,真不知道還有多少孩子在裡面救不出來”她抿緊嘴唇,閉上眼睛,使勁按了按額心。
浥塵默默拍拍她的手臂。
一陣沉默,陶然稍稍平復心情,接道:“我表妹是當地記者,她們報社準備為這次事故做一期專題報道,呼籲市民為孤兒院的這些孩子發起捐助,我答應幫她設計一幅公益海報,希望可以對募捐活動有所幫助。本來是想明天到公司再找人幫忙做一下,現在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去,只能靠你了。”
“沒問題。”浥塵一口答應,“什麼時候要?”
“明晚之前,趕的及麼?”
“好,製圖很快,不過創意需要一些時間,我儘快想想。”
陶然點頭,“這些圖你留著,也許用的上。”
浥塵把照片拿起,仔細檢視了一遍,皺了皺眉,道:“恐怕不行,這種燒傷的場面太殘酷,人們不忍看,會下意識地把頭扭開,無法吸引他們的關注。”
“可是,事發突然,我沒辦法拿到更多的素材。”陶然有些擔心。
“別急,讓我想想。”
浥塵翻出紙筆,放在方向盤上,藉著昏黃的燈光寫寫塗塗,不再多言。
陶然知道浥塵思考的時候不喜人打擾,她安安靜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候。
車外夜色更濃,看看錶,已經過了午夜。長長的車龍一動不動,周圍沒什麼聲息,也許車裡的人們已經睡去,一切都等天明再說。
大雪仍紛紛揚揚地下著,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脫身。
陶然發愁地想著,想著,睏意襲來,恍惚記起自己已經連著兩夜都沒有好好睡過了,眼皮愈發的沉重
工作狀態的陸浥塵最為認真,時而凝神思索,時而下筆如飛,在紙上畫了幾個草案,都不滿意,棄了重來,手邊的草稿越來越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偶一扭頭,方才注意到陶然早已睡著了。她人靠在椅背上,頭歪垂著,長髮落下來,遮住臉頰。
看她睡得辛苦,浥塵俯身過去,把她的座椅緩緩放平,又幫她把臉上的髮絲輕輕撥攏到耳側。也許是感覺到他手上的溫暖,睡夢中的她依賴地貼近他的掌心,像只貓咪般舒服地蹭了蹭。
他一下子定住了。
片刻遲疑之後,把手縮了回來。
柔軟的觸感留存掌中。
停了一停,他小心翼翼地俯近她的臉龐,偷偷端詳。
暗淡微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長長的睫毛,小小的鼻翼,溫潤的唇。除了平穩的呼吸起伏,她幾乎一動不動,分明睡得正熟,只是兩彎煙眉還攏在一起,也不知夢裡還在擔心著什麼。
定定地瞧了半天,直到胳膊撐得發酸,他才慢慢退回來,小聲嘀咕著:“男,女,什麼什麼不親?”一時也記不起來,順口瞎掰,“Men,womenno kiss”說完自己就笑了,搖搖頭,也不知是笑她,還是在笑自己。
他重新拿好筆,劃了兩筆,又停下,轉過身去,輕輕撫平她微皺的額頭。
她動了動,並未醒,睡意沉沉。
一夜好眠。
醒來的時候,已是破曉時分。
雪後初晴,天邊的朝陽和積雪的反光相互輝映,帶來一個格外明亮的早晨。
陶然睜開眼,盯著陌生的“天花板”,尋思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這是在車裡,低頭一看,身上蓋著一件純黑的羊絨外套,柔軟的真絲襯裡,又滑又暖,縈繞著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唔,是陸浥塵的味道。
她直起身,驚訝地發現身邊的陸浥塵還是保持著昨晚的樣子,正一絲不苟的在紙上描描寫寫,旁邊的稿紙已摞了好多。
他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