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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奇怪,一個這樣的女人也會有完全束手無策的時候,只因一個男人,每每為他失卻方寸,全無平日裡的鎮定自若。
那該是怎樣一個男人,才能有撼動定海神針的魅力?他不由好奇。
陶然怔怔的,終於想起還沒回浥塵的話,含混道:“其實也不是很難吃,我猜你可能會喜歡,就放了點。”
哦,浥塵笑。似乎想說什麼,又沒說。
陶然接著與他東拉西扯,但看得出興致總有些索然。
臨別,她下樓送他。
待要上車,他回過頭來,問:“週日有什麼安排?”
“明天?沒有安排。”
“我明晚約了一些朋友去吃海鮮燒烤,有沒有興趣?”
“謝謝,不過下次吧。”陶然不假思索地婉拒。
他突然靠近她,微微俯下身,讓自己的目光能與她平視,像是對待小女孩似的,異常認真地說:“陶陶,你要多出去走走,才能認識一些新的人。”語中帶著些許關切,與他平常愛開玩笑的樣子判若兩人。
陶然被他奇怪的舉止搞得一愣,旋即明白他在說什麼。類似的建議,已不知從琉璃那聽了多少次,每次都被她插科打諢矇混過去。
也許是被他的眼睛蠱惑,她聽見自己誠實地回答:
“我還沒準備好。”
“何用準備?一個新的男人,一個新的開始。”聽他說起來,真的很簡單。
她想想,“暫時,還不需要。”
他聳聳肩,直起身來,又去拍她的頭。
“喂!斯文些。”這次她可要抗議了。
浥塵一樂,閃進車子,還不忘探出頭來,衝她不無曖昧地眨眨眼:“嘿,陶陶,需要的時候記得考慮我。”
知道他又沒正經,她故意氣他:“哪那麼容易輪到你?排隊領號,今天的號碼發完了,明日請趕早。”
浥塵哈哈大笑,朝她揮揮手,呼地把車開遠。
不得不承認琉璃是對的,能把調情的話應得這麼流利,分明是當他兄弟姐妹。若換成豆豆,早不知道把舌頭吞到哪裡去了。
一試便知,在陶然這裡,他沒有機會。不過他也無所謂,陸浥塵這個人,雖然有些自戀,但絕不以征服天下女性為己任,那不是自虐麼?
送他離開,陶然回到一個人的屋子,徑直走到臥室,把枕頭被子通通挪到床中央,又去到廚房,寫張便籤紙貼在冰箱上,告訴阿姨,以後再也不用買香菜了。
也許比找一個新男人更重要的,是戒掉所有舊習慣。
第十四章
這座城市的秋天很短,幾場雨一過,落了花紅,脫了柳綠。愛美的女孩們捨不得短打西裝和羊毛短裙,走在十一月的寒風裡,已不免有些瑟瑟,勇敢得可愛。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
轉眼入冬。
連綿的冬雨打得空氣又溼又冷,天空是洗不去的鉛灰色,人的心情也鬱郁,幸運的是,對陶然來說,最難過的已過去。
如果說再也不會想起林醉,那是假的。但至少,她現在已經可以比較平靜地想他,在那些不得不想起他的時候。比如在路邊的站牌廣告裡看到《浪跡》海報,或是在房間角落裡拾到那枚曾讓他尋了很久的袖釦,又比如此刻,她站在季風書園的書櫃中間,手指輕輕地在一長排書脊上划動,直到在其中一本停住——《若我離去,後會無期》。
若我離去,後會無期。
她與林醉,是真的後會無期了。
自那晚之後,他音信皆無,只偶爾從共同的友人那裡得到零星的訊息,知道他似乎一直在美國。
多年前她曾因為他而選擇留在這座城市,多年後他把她獨自留在這裡,一個人去到那麼遠,頭也不回。原來他們終究還是很相配的人,一樣的決絕。分手只是個利落的轉身,沒有糾纏沒有爭辯沒有再見,甚至分手之後也沒有機會重逢,無法像歌裡唱的那樣,在某個街角的咖啡店,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坐著聊聊天,問候一句好久不見。
可是,如果重逢,她是否真的可以做到一臉淡然,輕鬆問候好久不見?
不,她沒有這樣的把握。
所以,後會無期,也挺好。
指尖輕輕撫過那四個字,繼續滑向下一本。
週末的時候去看望母親,照例被問到林醉,陶然幾乎窮於應對,所有的藉口都已用完,看得出母親也漸漸起了疑心,可她仍然不知道該怎麼向母親說出他們已經分手,這無疑會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