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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他反問,伸手拉我坐到他膝蓋上,捏了一把我的臉蛋說,“所以你要對我好一點,我一高興就會把遺產都給你。”
“你有多少遺產?”我故意問。
“你不是我的助手嗎?每週都在查驗我的報表,你會不知道?”
“這個”
“又糊塗了吧,如果是米蘭,肯定摸得清清楚楚,你呢,心根本就沒用在我身上,別狡辯,我問你,我的存款大多存在哪個銀行?”
我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肯定是香港的滙豐銀行啦,你妹夫不是在那邊幫你打理生意嗎?”
“蠢豬!”他使勁在我腿上掐了一把,“是在瑞士!我說了你沒把心用在我身上,你還不承認”話還沒說完,他就攬過我的脖子吻住了我的嘴,不讓我狡辯,我坐在他的膝蓋上動情地跟他吻在了一起。他有多少遺產這重要嗎?祁樹禮的錢不比他的少吧,我還不是過來一心投靠他,給他當助手、當僕人想到祁樹禮,我下意識地睜了睜眼睛,窗簾是開著的,一眼就看到對面陽臺上站著個人,正是祁樹禮,抽著煙,冷冷地注視著這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目光直射過來,帶著些許恨意,涼颼颼的,讓人不寒而慄。他說他寬容了我留在耿墨池身邊,現在謊言一下就被戳穿了,這個男人或許是寬容的,但在感情上不可能做到寬容,他不恨耿墨池,恨的是我!
週末有個慈善拍賣會,耿墨池出人意料地接到了邀請,“老美”怎麼會知道他?我很納悶。我以為耿墨池不會去,因為他一直就是個低調的人,最不喜歡湊熱鬧,沒想到他欣然應允,他的解釋是,慈善嘛,不好不去。拍賣會的地點就在西雅圖最尊貴豪華的瑞尼爾俱樂部。來此場面的非富即貴,以前祁樹禮也帶我參加過一次,沒什麼意思,對我而言純粹就是湊熱鬧而已。今年他又來了,不過身邊的女伴換成了阿芷。這個小妖精一件露背裝,肩上搭著條水亮的裘皮披肩,豔麗得像個好萊塢花瓶似的,她當這是出席奧斯卡頒獎儀式呢。祁樹禮看到我們在座,還是很有禮貌的,先過來衝我們打聲招呼,然後坐在了後面,和我們隔了三排座位的樣子。
這些社會名流與其說是來參加慈善拍賣,倒不如說是來顯擺各自的身份和地位,或結識更多的上層人士,來來往往,握手的,擁抱的,說笑的,遞名片的,跟帕克市場有得一拼。拍賣會開始了,先拍的是幾幅歐洲名畫,接著是一箇中國宋代的青花陶瓷,我當下就低聲罵了句中文,“TMD,都是咱祖宗的寶貝,竟然流落到這裡來了!”
“你想不想要?”耿墨池側身問。
“拉倒吧,我買那花瓶幹什麼,又不懂。”
“待會兒還會拍賣一條價值連城的翡翠項鍊,我拍給你吧。”
我一聽價值連城就哆嗦,這位爺用錢可是不眨眼的,連忙說,“算了,我整天跟個僕人似的,哪有機會戴那麼高貴的項鍊。”
“我拍給你!”耿墨池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他想幹什麼,何時需要經過我同意?問一聲,算是很看得起的了。價值連城?怎麼個“連城”,得多少銀子啊?當那條綠盈盈的項鍊被擺出來時,一聽底價我頭皮就炸了,68萬美元!閃亮的燈光下,翡翠項鍊繞成兩圈掛在一個展示架上,顆顆綠得通明,果然是極品,一下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司儀介紹說這條項鍊是中國清朝一位宮中王妃戴過的,乃當時的皇帝所御賜,每一顆翡翠製作都需一到兩年,絕對的稀世珍品。隨著司儀一聲捶響,競拍開始,舉牌者雲集。價格一路攀升,攀到90萬美元時,舉牌的人少了,攀到140萬美元時,全場就剩下耿墨池和祁樹禮,這兩位爺扛上了,都志在必得,150,180,200,220,250一直攀到了360萬美元,這個時候我已經哆嗦得不行,直扯耿墨池的袖子,“不要了,我不要!快停”
他哪裡聽得進去,繼續舉牌。
我回頭看祁樹禮,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會場所有的嘉賓全都把目光集中在這兩個錢多得發燒的中國男人身上。我一臉哭相,不停地跺腳,嘴裡在唸,“墨池,大爺,別拍了!”
“430萬!前面那位先生還拍嗎?”
“450萬!”司儀激動得連聲音都在發抖,“450萬,後面的先生還拍不拍,450萬!”
“哦,480萬!480萬!”
“500萬!500萬!”
我兩眼發黑,腦子裡嗡嗡直響,拍賣會是怎麼結束的我完全沒了印象,那條翡翠項鍊最終以500萬美元的天價被耿墨池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