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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我真恨我自己,為了一個耿墨池,把自己搞得如此落泊灰暗。
“哭什麼哭,你以為全世界就你悽慘啊?”米蘭的脾氣不知怎麼變得很壞,“櫻之比你更悽慘!”
我馬上止住哭泣。“櫻之怎麼了?”
“離婚了!”米蘭沒好氣地叫。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快!
“什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前天。”
“我走之前都好好的,怎麼說離就離了呢?”
“什麼叫好好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張千山搭上那個女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櫻之她現在”
“搬回孃家住了。”
“毛毛呢?”
“判給了張千山。”
“那怎麼可以?”我叫起來,“毛毛可是櫻之的命根子。”
“那有什麼辦法,櫻之的單位幾年前就買斷了,沒有撫養能力,孩子當然只能判給張千山,”米蘭憤憤不平,又很難過,“房子、大部分存款也都給了他,櫻之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說著她抬眼看我,略帶嘲諷地說:“現在你還覺得你悽慘嗎?”
我不知道怎麼和父母交代,當他們問起我這三個月的去向的時候。“我沒事,就在上海進修。”這是我事先編好的謊話,馮客回上海時我也是這麼叮囑他的。但是細心的母親來長沙見到我後還是起了疑心。我知道她是專程來看我的(我不敢回去見她),無論她如何盤根問底,我就是死不開口,最後送她回去的時候在火車站她還是問:“你是不是又和那個姓耿的男人在一起?”
“哪有的事,我跟他已經分手兩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又在糊弄我!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跟他鬼混,怎麼會弄成這樣?”母親早就心知肚明。
“媽,我真的沒有”
“你還想騙我,你這幾天老是在吐”
“我胃受涼了”
母親不說話了,定定地看著我,站臺上的風很大,白髮翻飛的母親那麼無助地看著我,恨鐵不成鋼的悲傷讓她暗黃的臉更顯蒼老。她一句話也沒說,轉身上了車,連頭都沒回。火車緩緩在我面前駛過,我奔跑著搜尋車窗裡母親悲傷的面容,可是看不到,她在躲著我,是我傷了她的心!最後我只好獨自佇立在站臺淒冷的寒風中,掩面痛哭,那一刻,我從沒這麼覺得自己虧欠父母過,從沒覺得過!
“你的子宮壁本來就很薄,又做過一次手術,如果再做,恐怕以後很難再懷上,就是懷上了也保不住。”這是回長沙後當我檢查出自己懷孕後醫生給我的忠告。
媽媽,我在心裡說,我怎能將這件事告訴你?!我開不了口!所以我才不敢回家,我知道只要一回家,你就會知道一切,我不想讓你再為我操心,因為你已經為我操了半輩子的心。可是現在你還是知道了,我可憐的媽媽,生了這麼個不孝的女兒,想必你已經絕望了,連我自己都絕望了,還有什麼理由讓別人給予我希望?
走出車站的時候,天空忽然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這應該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長沙火車站廣場那座標誌性的老鍾沉悶地叩響著灰暗的天空,我仰望蒼穹,頭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也是一片混亂和蒼白,刺骨的寒風捲著雪花讓我辨不清前面的方向。事實上,我又什麼時候看清過人生的方向,我走路從不看方向,跌得鼻青臉腫都不吸取教訓,現在好了,跌進萬丈深淵了。
這事我也不敢告訴米蘭,讓她知道了,不曉得會把我罵成什麼樣。我強打精神照常上班,可是很明顯,我無法集中精力,做節目的時候老是出錯。好在老崔並沒有責怪我什麼,只是關心地問我是不是又病了,如果病了就回家休息一陣子再回來上班。但我不敢回家,白天米蘭去上班的時候,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房子會讓我感到無端的恐懼。我怕我又會瘋掉!到了晚上,我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失眠的惡疾這次來勢更加兇猛,比在上海時的情況還嚴重,加上強烈的妊娠反應,我面色萎黃,迅速地消瘦下去。難怪母親察覺出我在撒謊。
米蘭是個人精,也很快察覺出了什麼,我也只得對她搪塞說最近胃病犯了,很難受。米蘭半信半疑,卻也沒再深究,她現在很忙,一天到晚興沖沖的,根本無暇顧及我快崩潰的情緒。我不知道她在忙什麼,但肯定不是在忙工作。我的猜測沒有錯,她還在攻克祁樹禮的城堡,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可是好像進展不大,雖然她把祁樹禮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但這位祁先生還是沒有給她任何機會,我感覺他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