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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就覺得她傲然獨立的樣子就是我的前生,於是我當機立斷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白考兒,這名字從字面上看毫無意義,但它獨特,這就夠了。當年我十一歲。父親為這事狠狠揍了我一頓,說我連名字都自己改,長大了非上天不可。果然不出所料,在那些成長的歲月裡,我的確是事事跟人作對(我知道改變不了周圍的人對我的看法,就只能靠改變自己來進行反擊),結果是惡性迴圈,我沒上天,卻入了地獄,惡劣的名聲一直跟隨至今。
有一位暢銷作家寫過一篇很有意思的小說《懷念聲名狼藉的日子》,我有時候也很懷念自己聲名狼藉的日子,正是因為名聲問題,大學畢業後我沒法在本地混,只好一人逃到北京開始漫漫無期的“北漂”生活。我是學大眾傳媒的,到了北京後折騰來折騰去的,最後竟成了一名配音演員。當時我在一家電臺打短工,有一次討要工錢時跟負責人發生口角,吵得很兇,我激昂的嗓音引起一位去電臺辦事的導演的注意,他隨即邀請我給他新拍的片子配音,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配了幾部電影后,我獨特的嗓音開始引人注目,而我也意識到這可能是我正確的人生方向,於是到處拜名師潛心學起配音來,很快就成為一名專業的配音演員。有時候我也到電臺客串做節目,生活漸漸穩定走向了正軌,到跟祁樹傑結婚的時候,我在圈中已是小有名氣了。於是衣錦還鄉,結婚四個月我就跟開裝飾公司的祁樹傑一起回了長沙,後又受邀在一家電臺當DJ,雖然沒有以前繁忙,但還是有導演慕名而來找我配音,有時侯也錄製廣播劇,甚至是上臺表演話劇,日子過得很平靜,不好也不壞。
但是祁樹傑後來卻反對我配音了,原因是我工作時入戲太深,分不清戲裡戲外,一天到晚精神恍惚,神魂顛倒,吃飯睡覺的時候念臺詞,生氣發怒或悲傷的時候也念臺詞,就像鬼魂附了體,完全遊離在現實世界之外,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這就讓我親愛的丈夫深感恐懼,怕我有朝一日會瘋掉就堅決禁止我再參與任何配音工作。
怎麼說呢,我這位親愛的丈夫應該是愛我的。當初他也是費了好大勁才追到我,認識他好長時間我都沒想過要嫁給他,如果不是他那巫婆似的老媽竭力反對,上五臺山當尼姑我都不會嫁給他。我這人就這德性,別人越阻攔的事情我越來勁,從小到大,無論吃多少虧載多少跟頭,我就是死性不改。所以歸根結底還是祁樹傑的老媽促成了我們的婚事,我至今都記得我倆偷偷領本兒後他老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那個痛快!
我到現在都搞不清祁樹傑當初為什麼死心踏地要娶我,其實當時我壓根就沒看上他,覺得他撐死了也就是個包工的頭,我好歹也算個名人嘛。不過話說回來,他開的那家裝飾公司規模還是不小的,他在北京也算是有房有車的主,追在他身後的小姑娘也是一群群,只有我從不拿正眼看他,即使後來確立了戀愛關係我對他也是若即若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有個人給我送禮物付房租哄我開心沒什麼壞處。我當時就這麼想的。好幾次我都想把他踹了,他卻像是中了邪似地硬要拽著我,可憐兮兮的,像個沒孃的孩子,極大地激發了我潛在的“母性”,於是只好又跟他鬼混下去,到後來我實在是火了,罵他為什麼要死纏著我,他就說,我不想再錯過,我不能鬆手,怕一鬆手就再也見不到你。那表情就像是拽著救命的稻草,當時瞅他那可憐相,我心裡還是有一點感動的,嘴上卻說,“你是不是從前受過什麼刺激,逮著我把我當你從前的相好了,冤有頭債有主,你別跟我過不去啊?”
“考兒,你可以不愛我,但請不要拒絕我的愛,就算你要去愛別人,也要等我死了後再去愛,我死了你愛誰我都沒話說。”
我無奈地看著他,當下就意識到,我粘上條螞蝗了,這輩子怕是甩不掉了。後來的結果想也想得到,不知道是他委屈了,還是我委屈了,反正我們在一塊兒了。婚後的幾年裡,用沒有硝煙的戰場來形容我們的婚姻生活是一點也不為過,不是我跟他的戰場,而是我跟他老媽的戰場,兩個女人為了爭一個男人,那戲演得那個熱鬧,現在反過來想想,如果沒有這股熱鬧勁,我估計我們的婚姻撐死也不會超過一年。但就為了爭那口氣,我硬是把這場戰爭延續了四年,八年抗戰的一半哪!以至於對於我們四年的婚姻生活,除了婆媳間此起彼伏的拉鋸戰,實在是沒什麼值得回味的。
當然這並不是說祁樹傑對我不好,相反,他如願以償地娶了我後,還真把我當心肝寶貝似地寵著,賺的錢如數交給我,買大房子給我住,有時候我跟他老媽吵起來,他當著他媽的面賠小心,又是魚翅又是冬蟲夏草地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