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地嘆了一聲,湊過去就著西辭的手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一瞬卷在舌尖,帶著幼時舊黃的氣息,讓她有些怔忪地坐下慢慢嚼著。
那時候她出不得宮,蜷居在長生殿內,西辭每每翻了牆進來,偶爾會從袖裡拿出些小玩意哄她,梅花糕、糖葫蘆都是常有的東西,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衣襟上總帶著砂糖的甜味兒,聞著聞著就會餓得持盈肚子咕咕直叫。
“好吃麼?”西辭仍端著手將糖葫蘆送在她嘴邊,眉眼帶著笑意,眼中灩灩柔光,溫言軟語,分外動人。
“嗯。”持盈微微笑起來,“好吃。”她的五官生得略有些銳利,不苟言笑之時甚是清冷,極易教人怕她,若是發自內心地笑,整個臉龐才會柔和起來,眉梢眼角都舒展開來,恰如清蓮盛放,姿態婷婷。
說話間,她又咬下一隻糖葫蘆來,半在唇間半在外,糖汁粘在嘴角也不管。
西辭笑看了許久,方稍稍俯下身,將唇貼在她的嘴角邊輕輕一舔。
持盈略有些發僵,臉頰竟慢慢地紅了起來。
西辭偏轉過頭去,從她口中咬下半個糖葫蘆來,笑道:“確實好吃。”
持盈眉眼裡像是浸了水一般溼潤起來,猶豫了片刻,她伸手抱住西辭的頸間,含笑問他:“你不是買了兩串,怎的不吃另一串,非要與我搶?”
西辭挑了挑眉,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角,輕笑:“那是給舊雨的。”
持盈復又傾身向前,仰頭輕齧住西辭的雙唇,低聲輕笑,“那我就偏不給他了。”
西辭喉嚨裡逸出極輕的笑聲,一如她當年在牆角下抬頭凝望之時所聽到的一般,夾雜在風裡的,細細的,如同風鈴一樣清越動聽。
作者有話要說:
☆、江南好(下)
到了客棧,兩人才下馬車,那惹得持盈惱火非常的小二又迎了上來,手裡捧著滾金的一張帖子呈上來,與持盈道:“小姐,這是縣太爺的拜帖,您瞧著是不是”
持盈和西辭相視一眼,不動聲色地接過拜帖,掃過幾眼,她方才抬首,衝著那小二微微一笑:“煩請帶路。”
小二如釋重負,長長地抒出一口氣。
兩條長河——順河與漣水貫穿著大晉的整個土地,順河自洛淼與昀城而過,漣水則順南寧與江都而下。
順河本就水濁泥多,洛淼位於順河下游,每逢汛期,大量泥沙隨水衝上堤壩,樓越的擔心並非毫無道理。
西辭連夜前往縣衙,借出了歷年的史料和帳薄,在燈下對了一夜。
到了天光微亮的時候,他才從滿桌散亂的書卷之間抬起頭來,起身挑了挑燈花,往窗外望過去,就看到雲舊雨在客棧的院子中踱來踱去的身影。
天正下著微雨,溼意黏纏於身,教人有些不太適應。江南便是如此,雨水繁多,潤美豐澤,與乾冷的連昌大不相同。
“舊雨。”西辭輕輕喚了一聲,擱下手中的筆,倚在視窗道,“阿盈可回來了?”
雲舊雨幾步走來,只道:“若是回來了,我也不在這兒了。”
西辭笑了:“白日裡還為了串冰糖葫蘆爭的面紅耳赤的,如今她不在,你卻也還是擔著心。”
雲舊雨惱道:“師傅!”
西辭放下微卷著的衣袖,隨手展了展袍子,向雲舊雨道:“你隨我走一趟,去接阿盈回來。”
雲舊雨有些驚訝:“現在?”
“那你待何時?”西辭頓手淡看雲舊雨一眼,“取了傘便走罷。”
因著連夜地翻閱案卷,西辭的面色微帶一些慘白,眼眶裡血絲也若隱若現,指節分明的手握著竹傘,與雲舊雨一前一後走在千辭的青磚路上。
清晨的空氣微涼,巷裡街上都不曾有什麼人,縣衙的大門還未開,西辭也不上去叩門,只撐了傘立在門口,靜靜等著。
縣衙裡的小衙役開啟大門的時候,就只見西辭一襲青衫正立門前,傘下一張素白如紙面容,眸色瀲灩,清光冷冷恰如門前簌簌落下的雨水,水澤裡猶自帶著一股安靜溫和的味道,只是這般姿態地靜立門口,難免讓人有一種壓迫感。
那衙役以手擋雨,急急跑來,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要事?”
千辭民風甚好,官府中人總算也並不那麼仗勢欺人,西辭與雲舊雨只兩人前來,見此態度,也覺心平氣和許多。
西辭黑亮的一雙眼轉過來,瞧了那人一眼,忽地笑道:“尋人。”
衙役有些愣神:“尋人?”
西辭執了傘走近,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