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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側,一手支著,略略有些出神。看著她翻飛的碧色衣袖,細細打量著許久未見的謝清宵。
眉目如畫,氣質靜雅,容貌並不十分出眾,卻生得極為精緻清爽。
“五小姐。”持盈輕聲開口。
風華清逸的女子回首看她,眼簾都未抬地問:“如果九公主想知道清宵為何在此,清宵是不會回答的。”多日未見,謝清宵的確與往日不同,聲線也多了幾分冷淡。
靜了一瞬,持盈才緩緩笑道:“打擾了。”
酒宴過半,歌舞亦看得人眼花繚亂,曾經的明妃現在的皇后本就常居佛堂不喜禮節,而今已微微露出疲態。
鬱行之何等會察言觀色之人,當先一步向鬱陵道:“父皇,兒臣有一禮獻賀。”
再看鬱淺端坐席下,神情自若地啜著酒,身邊坐著歡悅的謝黎正纏著他喋喋不休著什麼。
鬱陵顯見皇后神色,心下明瞭,只笑道:“也好,那便呈上來罷。”
鬱行之一面命下人捧上一個細長紅盒,自己拿在手中,頎身微笑道:“兒臣聽聞父皇近日頗愛山水墨畫,便特特託了西辭畫了一幅盛世牡丹,望父皇勿要嫌棄。”
各皇親國戚所獻之禮早已在宴前送至宮中,獨獨鬱行之另備了這一幅畫臨場相贈。
妙筆丹青顧西辭的畫在民間也算上品,可到底也是身邊鄰近之人,說有多名貴也談不上,可西辭一貫心高氣傲,極少專程為人作畫,是以這份禮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恰到好處。
鬱陵環視席下,此次壽筵顧西辭稱病未出席,只有顧珂一人坐於眾臣之間談笑風生,此刻聽鬱行之提及西辭,顧珂方轉過首來,容上帶了一種猝不及防的訝然,一瞬即逝。
鬱陵略略收回心神,道:“呈上來吧。”
鬱行之將畫盒交於高總管,側身退到原處,在鬱淺身邊坐下。
鬱淺目不斜視,只驀然一轉首,手上夾了一筷茄子送到謝黎碗裡,道:“你一向愛吃這個。”
謝黎神情略有驚訝,漂亮的臉蛋一下子沉了下去,賭氣一擱筷子道:“我可從來沒說過愛吃這個。”
鬱淺容色不變,依舊漠漠,似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
鬱行之卻是隱有深意地笑了笑,鬱淺只當未曾瞧見,一味與謝黎夾菜,謝黎卻似是與他鬥氣,怎麼也不肯接受。兩人你來我往,落在旁人眼裡,卻是新婚夫婦在鬧脾氣,惹得幾個年紀小的皇子暗笑不已。
正在這時,卻聽皇座上傳來重重一聲怒哼,隨之而來的,正是一片死一樣的靜寂。
“行之,這便是你要送與朕的那幅牡丹麼?”鬱陵的聲音有些陰沉,沉得過分。
高總管顫著手將那畫展開,示於眾人面前。
持盈霍然立起,手上一隻酒杯骨碌碌地滾在地上摔得粉碎,驚起了一桌的皇室子女。
那畫上,不是一叢盛世牡丹,而是一個婷婷玉立的女子。
而這女子,是她,也不是她。
瞳色流碧,神情柔婉,靜靜立在桃花樹下,宮妃的裝束,初為人婦的甜美笑容即使是那張臉與她幾乎一模一樣,持盈也清楚地知道,西辭畫的不是自己,而是景妃——持盈那瘋癲病死在長生殿的生母。
在鬱陵壽筵之上送上景妃的畫像,這代表著什麼?
景妃是常年幽閉於長生殿的瘋妃,更被鬱陵曾定義為不祥人,然而這些卻改變不了他曾經那樣寵愛她的事實,所以這樣一個女子,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也是對他自尊的挑釁。
鬱行之的臉色頓成慘白,在他看到這幅畫的一瞬間,他的眼睛裡浮現出的只有無法置信。
同樣容色蒼白的,還有持盈。當那些已經沉澱下去的不堪回首的回憶被重新翻出來擺在面前,毫無疑問地,這等於讓她已經癒合的傷疤再度被血淋淋地剝開。在景妃死後被驅逐出宮的那種恥辱感重新湧上心頭,周身那些或是好奇或是無意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
“父皇。”鬱行之斂袍直跪而下,肅聲道,“此畫乃是西辭親手交予兒臣手中,兒臣從未私下開過畫卷,這一點,兒臣身邊的侍從便可作證。”
持盈聞言,猶如被冷水兜頭潑下一般驀然清醒過來:鬱行之此行此言,或許根本只是為了把西辭推上風口浪尖來。可是鬱行之為什麼要這麼做?鬱陵並非心胸寬廣之人,經此一事,鬱行之在他心中的信任程度只有降低沒有上升,這對鬱行之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持盈沉吟許久,終究還是斂裙離席,向鬱陵微一躬身,清聲道:“父皇,持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