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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半步,在這之後,予持盈以熹純公主之號,與長公主同尊,只居於他一人之下。
這一日,持盈立在太廟之頂,接受冊封。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鬱淺顯得那麼不真實,謝黎在他身邊冷著臉,尚帶天真與歡躍的眼睛裡也帶著初為人母后的沉靜,昔日在依白坊對著持盈執鞭相向的雀躍少女如今已是一國之後,然而在成為皇后的同時,她也必須面對家族與丈夫之間的分歧。
持盈一身金紅色的長裙,裙襬覆了層層石階落在身後,袖間金色粉色的披帛隨風獵獵飛揚,一切顏色與裝扮都不是她的,正如同一切熱鬧與喧譁也不是她的,於持盈而言,彷彿她只是一個旁觀者,冷眼相看,靜若安瀾。
此刻,她張開手就能看到霞光透過指縫綻放而出,抬起頭就能看到被燦爛金光籠罩著的萬里山河。
金紅的衣帶飄飛,高高盤起的長髮上金色的步搖微微晃動,襯出她一張清冷素白的容顏凜然不可侵。然而在這一瞬間,這個獨立山間的女子忽然有一種淚流滿面的衝動。望遍山河萬里,看盡繁花似錦,卻終究少了她想要並肩而立的那個身影。
他曾說:阿盈,你可知道,我有多想看到,站在最高之處的你?
這一瞬,持盈驀然回首,遙望遠山之間,容上是抑不住的淚雨滂沱,滿山遍野的奼紫嫣紅入眼成傷,映出她眉目裡的深深眷戀和隱隱長憾。
西辭,西辭,此情此景,你可能瞑目?
作者有話要說:
☆、定風波
春末的冷清才剛過去,枝頭還留著桃色芳華,又逢一年荷花節。
今歲的荷花節因鬱陵的辭世而無法大肆張揚,然而鬱淺卻破格特允了荷花節的舉行,讓滿朝上下頗是議論紛紛。
朝華與去年一般,在荷花節的前一日邀了持盈同去,持盈在覓雲院接過拜帖,沉吟了許久,方特地遣了幼藍前去長生殿回話——鬱淺曾許朝華出殿,卻被他含笑拒絕。
“挽碧怎的多日未見?”持盈抿著清茶如是問書竹,“先前你同我說挽碧去了皇后娘娘近前伺候幾日,可我今日問了皇后,她可從未見過挽碧。”
書竹略一怔,隨即低首不答。
持盈看了他一眼,聲色泠泠道:“幼藍,你說。”
幼藍微微福身,答道:“奴婢確見挽碧姑娘往皇后娘娘那兒去了,可姑娘曾回來過,後來又像是往長生殿方向去了,其餘亦是不知。”
持盈將手中書卷一合,面若清雪,眼裡霜也似的微寒,唇角卻帶著笑,只道:“那明日我便問問朝華世子便可,你先下去吧。”
幼藍應聲退下,恭順地合上了房門。
持盈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道,“沐空可還住著長生殿?”
“是。”書竹此刻方才溫然出言,“皇上業已下旨於和番使臣夏大人,偕同和番大司命慕涵一併處理夜吟郡主一事。”
“那皇兄可提及朝華世子一事?”持盈手指輕叩桌面,若有所思。
書竹是鬱淺一手培養出的密探,許多政事亦是透過書竹來說與持盈聽的,是以持盈愈加信賴書竹,反是幼藍,始終對之不冷不熱。
“皇上似有放世子回和番之意。”書竹安順地回答。
持盈頷首,手裡轉著紫砂茶杯,素白的指尖襯在深妃色的杯身上,靜默而單調,她續續道:“他不過是需要個開口的機會罷了,夜吟郡主謀反一事不過是個起子。”
書竹目光閃了閃,道:“朝華世子為人坦蕩,皇上很是放心。”
持盈漸漸斂起了面具似的笑,眸光流轉,竟翻騰出了蕭索的意味,只聽她聲色清越道:“聽話的人,總比不聽話的人好用,倒也是大實話。”
書竹無聲地笑了笑,輕道:“公主明白便是了,何必要與皇上說穿。”
持盈微一沉默,轉瞬低首再不與書竹搭話,落在書頁上的目光卻並沒有凝在那裡,她的眼裡黑沉深鬱,宛然風雨欲來,卻又清淨似琉璃,通透得看不清情緒。
荷花節那日,持盈應邀而去,管理芸池的官員卻將禮儀做得極為盛大,持盈與朝華一下馬車,便聽到如雷的“公主千歲”,引得她直蹙起眉頭。
朝華在她身後笑道:“公主今時身份不同往日,底下的人,自然須得提心吊膽著,生怕公主一個不高興便去皇上那兒告一狀,他們可不是皇親國戚,哪裡受得起?”
持盈聞言略略舒展開眉目,目光裡卻染上了薄薄一層惆悵。當年西辭與她多次遊覽荷花節,莫不是輕衣緩帶、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