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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輕按住,笑道:“九公主,我們又見面了。”
上挑的丹鳳眼,一笑起來便是雲破日出的瑰麗,不是沐空是誰。
澹臺瑛的神情凝重起來,他竟未發覺沐空是何時來的,又聽到了多少,此刻沐空挾持盈為質,他卻也不敢妄動。
“沐大人深夜出遊,興致更佳。”持盈唇畔慢慢染上清冽的笑意,目中霧靄沉沉,濃黑似夜。
收回手指,似是漫不經心,黑衣肅冷的少年一撥腰上長簫,細眉略略挑著,面上卻事輕笑道:“不過趕著來看這場好戲罷了,談不上什麼興致。”他向著澹臺瑛嫣然一笑,“好劍法,日後得空還請城主不吝賜教。”
澹臺瑛微微笑著,手中長劍幽幽綻著冷芒:“賜教不敢當,沐大人過謙了。”他寬大的黑袖一瞬飛卷,為劍氣所促,獵獵鼓動,“日後且不必說,當下在下只想知道沐大人今夜緣何在此?”
沐空細長的手指還在轉著長簫,容上似笑非笑:“我便是特地來看戲的,怎麼,澹臺城主這是要滅口麼?”他舒展了身體,倚在牆邊笑道,“嗯,滅口之前,城主不妨先想想如何對夜吟郡主交代罷。”
“夜吟郡主?”澹臺瑛臉上笑意加深,“沐大人此言真叫人哭笑不得,莫非先前上告皇上夜吟郡主謀反之人並非沐大人?”
持盈霍然回首,頗有些意外地看向沐空,她只知和番來使,卻不知沐空此番前來卻是以相告夜吟謀反為目的。
滿朝對沐空如何坐上和番丞相之位皆是心照不宣,若非夜吟,他在和番也只能一文不名,然而如今來到連昌,竟是反咬一口,欲置夜吟於死地。
持盈心中疑意加深,目光轉向沐空。
沐空卻是乾脆至極:“不錯,正是臣下。”他偏首復又笑道,“臣下與夜吟郡主之事,不勞城主擔心,今次也不過只是圖個樂子而已,城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臣下現今還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至於以後麼”他頓了一頓,傾身一笑,“還請九公主多多包涵了。”
持盈反是冷冷回道:“沐大人此言當真讓持盈受寵若驚。”
沐空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揮袖不耐道:“好了好了,你們那麼緊張作什麼,真叫人無趣。也無甚他事,在下告辭就是了。”一言未盡,他衣袖一翻,身形轉瞬就已遠在窗外。
澹臺瑛不防他來去突兀,竟連他衣角也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衣袂翻卷、消失在夜色之間。
持盈見此情形,一掃她心中為澹臺瑛算計的怨忿,不由輕笑道:“那麼,這裡就交給澹臺城主了。”她轉身往內室移步,才走了幾步便為蘇折意喚住。
蘇折意趕步走至她身邊,輕道:“九公主可是當真不懼先前所立那誓?”
持盈手指攢得慘白,唇邊噙著淡淡笑意,如同面具,只道:“蘇先生覺得呢?”
“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蘇折意神情安定,平凡無奇的容上一雙清眸極是靈躍。
持盈拂衣而立,白色的狐裘大衣襯出她膚色如玉,皎皎清潔,然而這一瞬間,她捻出袖裡又一張明黃色薄紙,慢慢在手心中將它揉成一團。
她雲淡風輕地一笑:“我從來沒有開啟過它,又怎知其間的內容事真還是假,更不消說違背父皇的意思了。看過摸過它的,只有澹臺城主呢。”
蘇折意略略壓低了聲音:“澹臺城主好快的手腳。”
持盈斂起目中冷意,將紙團放進蘇折意手中,意味深長地道:“蘇先生自個兒看著吧。”
蘇折意慢慢展開被揉得滿是摺痕,上面原本屬於鬱行之的地方只寫著兩個字:鬱淺。
這一年的春末,以鬱陵的病薨、鬱淺的登位為終結。
連昌的春日始終是這樣的清碎香冷,鬱陵出殯,浩大的陣勢之後,鬱淺親自送他的棺木入皇陵,然而當鬱淺俯身走出皇陵之時,手捧象牙玉盒,直遞到持盈面前。
持盈剎那明瞭了那是何物,抖著手接過貼在胸口,心中百感交集。
短暫的猶豫之後,她還是將骨灰盒遞還給了鬱淺放回皇陵,與鬱陵葬在一處。
那是對景妃最好的慰藉,儘管這不是持盈所喜歡的結局。
而與此同時,鬱行之被囚,鬱淺的登基大典便在三日之後。
世上有座橋,叫做奈何橋。世上有條路,叫做不歸路。
而帝王腳下的,從來只有不歸路。因為無數人要為他奔赴奈何橋。
沉穩平和的六王號為晉明帝,以謝黎為後、謝清宵為妃,卻將其兄謝琛逐出連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