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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提不起力量來,整個人豁然一鬆,只覺手臂上隱有刺痛之感,轉瞬眼前就已是一片黑暗。
再度甦醒過來的時候,持盈一睜眼就望見西辭正坐在床頭,少年蒼白的面容上浮出淺淺的笑,口中仍是忍不住輕責道:“你也太胡鬧了。”
持盈撐起半個身子,靠在西辭肩上,笑道:“原來你每次吞那藥,卻是這個滋味。”
“我是病人,對我來說那是藥,你身體一貫極好,多吃了那就是毒藥。”西辭替她把衣口重新掩好,伸手拭去她唇角的血漬,目光溫潤:“若是不想去,說一聲就是,何必做到這樣。”
“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持盈見他衣衫略亂,歉聲道,“讓你從臨水宴上趕回來,是我失策。”
“你知道我並非氣惱這個。”西辭瞳色清黑,柔光幾轉,映著燭火格外暖人。
“臨水宴上可有收穫?”持盈懶懶地靠著他,精神已恢復了大半。
西辭似是在回想,唇角噙著一絲笑望向她:“我見到了朝華。”
“和番的質子也來了,誰做的東?”持盈神色凝了起來。
西辭道:“你定猜不到。”
持盈笑道:“猜來猜去,年年不都那麼幾個人選,鬱淺還是鬱行之?”
“是朝華自己。”西辭含笑,“我瞧他爽朗明俊,不像是做質子的樣子。”
持盈莞爾:“那你瞧我可像是做公主的人?”
西辭伸指輕敲了下她的額頭:“別打岔。”隨即輕道,“我覺得你可見他一見,或許是著好棋也說不準。”
“和番受制於鬱氏早非一年兩年之事,蠢蠢欲動之心一日不死,我就決不會藉助他們的力量。”持盈斷然回絕,她灼灼目視西辭,“引火燒身,並非良策。”
西辭撫了撫她的發,一字一頓地道:“阿盈,你曾允我,要助我清君側、除奸臣,我亦允你有朝一日要為你母親正名,你可還記得?”
持盈見他神情,知他並非說笑,亦正色道:“我不會忘。”
“為我所用者,自當盡力馭之。”西辭展顏一笑,“阿盈,謝家已經逾越了那條線,不可不除。”
“和番前年的起兵,正是謝家鎮壓的,你若把扳倒謝家的主意打到朝華身上,也太過冒險了,誰會相信謝家與和番勾結?”持盈緊眉,拍了拍他的手心,“待我去見見朝華,你再做決定不遲。”
“好。”西辭淺笑,“我信你。”
持盈疲憊地合上眼眸,靜靜枕著西辭的肩,專注望著他柔美的側頰,看到他微微彎起的唇角,心裡莫名地沉靜下來。
清君側,清君側。
除去了謝家之後,就唯有顧家權勢滔天,到了不得不對顧家下手的那一天,你該何以為繼,西辭?
事實的結果是,持盈那一日的裝病,迫得顧珂不得不取消了讓她陪同顧言筠前往飛音寺的意思。
到了傍晚,持盈為表自己的誠心,向顧珂請命說言筠體弱,可否由西辭陪自己代言筠去望飛音寺祈福。顧珂思慮良久,還是應允了。
西辭與持盈坐在馬車上,挽碧、宴卿隨侍在側。
“你竟將朝華引去了飛音寺。”持盈那日聞說西辭的計劃後,有些驚愕。
西辭正擺弄著她白潤細長的十指,頭也不抬,只道:“你此番裝病,父親心裡有數,如今主動提出要去,也算是補全了他的面子。”
持盈此次出行,借的仍是言筠的名義,顧珂對她的意圖心知肚明,但她到底為言筠博來了名聲,對言筠日後的出嫁增添了不少籌碼,顧珂也就對她睜一眼閉一眼了。
挽碧帶著小爐子出來,燒好火後,將水晶壺遞給了持盈。
泡茶以剛煮沸起泡為宜,而持盈取的是初春時節院子裡荷葉上的雪水,用的是頂好的君山銀針,其茶香氣清銳,滋味醇厚,西辭獨愛之色澤杏黃明澈,持盈每每都會親手炮了給他。
西辭身體天生陰寒,出行之時,手上必要抱了暖爐,膝上薄毯、足下氈子都是持盈一手打點。此刻在車廂內亦要圍著白色貂尾披風的少年,臉色因為旅途的顛簸,顯得極為青白,持盈遞茶給他之時,觸及他的指尖,竟覺冰涼似雪,無一絲溫度。
到了飛音寺,持盈率先就著宴卿的手躍下馬車,還未及扶著西辭下車,就已有人迎了上來。
“可是顧言筠顧小姐?”那人說話聲色明朗,聽來甚無陰霾,聞之豁然開朗,持盈料想這定是西辭口中所說的那位“沒有質子樣子”的朝華了。
容上白紗半遮,持盈含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