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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劍也被他隨手別在腰裡,渾身上下也只有那一雙眼睛是清明沉靜的。
他抓了抓頭髮,似乎很頭疼地道:“六殿下有什麼話要說?”
持盈笑道:“閣下不覺得,有求於人的時候自報姓名也是一種禮貌麼?”
他露齒一笑:“抱歉,按著我們那兒的規矩,外出行走江湖之時,不可暴露身份。”
持盈瞬間心念電閃:雲舊雨曾明明白白告訴她,昀城中人插手政事必要隱姓埋名,那麼眼前之人,多半是與雲舊雨同出昀城。
她目色明亮,瞭然在心,含笑道:“那就不強求公子了。”
那人見持盈神色便知她已猜到自己來處卻刻意不點破,當即笑道:“不過,名字不能說,姓氏或許可以。”他頓了頓,“在下複姓澹臺。”
“澹臺公子。”持盈微微一笑,“可否近前來,以防隔牆有耳。”
澹臺挑眉一笑:“誰敢聽我的牆角?”口上雖這般說,他還是躍身落在持盈身邊,長身而立,只道,“說吧。”
他身高足足比持盈高了一個頭,持盈只能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低語。
竊竊幾句之後,澹臺神色不變,只道:“我知道了,請六殿下放心,在下定當盡力而為。”
持盈笑道:“澹臺公子真是爽快人。”
澹臺長笑道:“以姑娘的身份,這一聲誇讚,恐怕在下還擔當不起。”
持盈目光微動,含笑道:“公子不但是爽快人,還是個聰明人。”
澹臺聽得極為舒心,笑了許久,才道:“在下還想問姑娘一件事。”
“公子請說。”持盈正色。
“舊雨是不是在你那兒?”澹臺神色間隱約有了急迫之色,似是憂心忡忡。
持盈正要回答,卻聽“砰”地一聲響,兩扇木門被猛地一撞。
兩人對視一眼,持盈飛快拍滅燈火,矮身一躲,澹臺抬手一揚披風,將她整個人罩在寬大的披風下。
外亮裡暗,是以持盈和澹臺尚能看清門外景象,而門外之人卻是瞧得不甚分明。
透過衣縫,持盈看到門外卻是一個滿面通紅的醉漢,眉目甚是英俊雋永,卻叫這一身的酒氣鬧得半分氣質也無。
澹臺輕釦手中劍,彈指錚然一聲響,向他斥道:“滾。”
那醉酒的男子一愣,身後一隻柔荑繞上來嗔道:“爺,你怎的走錯了房間?”
男子粗聲粗氣地道:“走錯房間有什麼大不了的,走回去就是了。”說罷甩開女子的手,復又向外走去。
清豔貌美的女子一面嬌聲道歉,一面掃視房內一眼,關上了門。
待兩人腳步去得遠了,澹臺才掀開披風,沉聲道:“此地已不安全,姑娘還是速速回宮吧。”
持盈拜謝:“多謝澹臺公子相助。”
“那人不是個小角色。”澹臺如是道,“氣息平穩,靈臺清明,足下沉定,不但醉意是假,恐怕還傍了一身武藝。”
持盈眉間一緊:“我瞧他略有幾分面熟,像是似曾相識一般。”
澹臺不以為意,道:“若是相識之人,姑娘才更要小心。”
持盈含笑:“我明白。”一面說著,她一面從袖中拿出白紗籠在臉上,只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
澹臺長嘆一聲:“我送你出去吧。”
兩人一路從六十三號房內出來,四周一切如常,近到門口的時候,才看到方才那醉客倚在門邊,正就著女子的手飲酒,醉眼朦朧,時不時往場內的賭局裡押上賭注,贏了便飲酒,輸了卻也不怒罵。
持盈神情不變,一派從容地走在澹臺身邊,澹臺卻是側身擋在她身前,一路護她走出去。
然而即便是走得遠了,持盈依然能感到有一種冷銳的目光緊緊纏繞在她身上,如針芒在背,直教人覺得寒意透骨。
澹臺堅持要把持盈送上馬車,盛情難卻之下,持盈也只得再度道謝,澹臺卻只是含笑說道:“我妻子年前曾外出遊歷,回來後細細叮囑我說若遇女子孤身一人在外,定要多加擔待。”
持盈大為意外,笑道:“那就請澹臺公子代為謝過尊夫人了。”
澹臺只是揮了揮手,姿態隨意自若:“路上小心。”
持盈頷首,放下車簾,任由馬車轆轆,一路飛奔回宮。
宮禁前的半個時辰,持盈終於趕回清和宮。
因著明妃簽下的出宮手諭用的是採辦衣物的理由,與鬱淺派來趕車的心腹叮囑了幾句後,持盈就抱著鬱淺早已準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