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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盈連退數步,還未及出聲,腳下就是一空,整個人都滑倒下去,她想用手支住身體,卻是狠狠一痛,額角不知撞到了什麼,一股溼熱轉瞬流了下來,劇烈的疼痛之後,眼前只有一片濃烈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浮雲盡(上)
額頭上的疼痛隱隱約約刺激著神經,持盈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依白坊六十三號雅間那高高的房頂。
抬手一摸額角,觸到的是一層紗布,藥水的氣味分外濃重,卻教人神智一清。
支身起來,她一撩簾子就見鬱淺端坐在桌前,正靜靜看著手裡的奏呈。
“六哥。”持盈的聲音尚還帶著沙啞,“方才發生了什麼?”
鬱淺擱下手上筆墨,淡道:“那蜀箋帶毒,我亦人事不知,醒來就已在此,還有小侍送摺子來,倒也細緻。”
持盈坐起身,輕整衣衫,道:“六哥就不擔心有人藉機行謀刺之事?”
“擔心有何用,可抵萬千兵馬?”鬱淺頗是不屑,“與其擔心生死,不如想想出去後要如何向父皇解釋吧。”
“父皇怎會知曉?”持盈微怔,“莫不是昨夜是七哥”
“禍從口出。”鬱淺冷冷四字堵住了持盈的話端。
持盈當下醒悟過來,只輕聲道:“還請六哥恕持盈失言。”
鬱淺聞言反是嘆了口氣:“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至少如今我們還得好好想個法子離開依白坊才是。”
“西辭常來依白坊,六哥扮作他的樣子離開也並非不可。”持盈反是展顏一笑。
“你且去瞧瞧外面。”鬱淺面上浮出極淺淡的無奈,伸手指了指窗邊。
窗外人聲鼎沸,原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持盈一手微微挑起簾子向下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不由讓她倒抽了口冷氣。
依白坊前的長街上遍佈了紅色的送嫁隊伍,兩邊做生意的小販怨聲載道,送嫁隊伍裡的護衛則大聲呵斥著,雙方推推攘攘,氣氛已是火爆非常。
“住嘴!”花轎裡傳出一聲輕喝,“大庭廣眾,成何體統,休要丟了我南寧謝家的臉面!”
“大小姐,您今日還是”當頭一匹白馬掉轉頭來,馬上之人抱拳向轎內咬牙道,“先去宮中面謁皇上吧。”
“怎麼,我先來接了六殿下一併回宮有錯麼?”那少女聲色清亮,英氣勃發,隱含怒氣,“還是真如那密信上所說,六殿下在這依白坊裡醉生夢死所以你不敢帶本小姐來瞧上一瞧?”
那馬上之人還是一個年紀尚輕的少年,當是六王府的人,只是如今冷汗涔涔的模樣讓人一瞧就知是心虛。
轎中少女怒斥道:“怎麼不答,莫非你要我出轎來親自上去麼?”
一陣嘩啦聲之後,就聽侍女慌張道:“大小姐,大小姐,您不能出去啊您”
話音未落,紅色的錦簾一把被人扯了下來,一個戴著玉冠身披紅霞的少女立上了轎前,一手扯著紅頭巾,一手握著一柄短劍,生得玉潤秀美,此刻怒色上眉梢,麗色卻是不減,反是多了幾分英姿。
“讓你的人從依白坊門前離開。”她微微冷笑,“我倒要瞧瞧,在未婚妻到達帝都的第一天晚上就出去尋花問柳的六殿下究竟是什麼模樣!”
“大小姐您真是誤會了,依白坊只是賭坊而已,決不是您想的那些個煙花之地。”那少年急得滿頭是汗,又不知該怎麼辦好,只得愣愣地站在依白坊門口,就是不讓人進。
樓上的持盈看得是一臉無奈,支著下顎笑道:“六哥,未來六嫂可真是女中豪傑。”
鬱淺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道:“等她上來揪著你不放,我卻想聽聽你那時對她的評價。”
持盈輕笑一聲,揚手一指,只道:“那也得等六嫂上來。”
“她若上來了,鬧出去你我的名聲都不好聽。”鬱淺遞了份摺子給持盈,道,“你來看看。”
“六哥願意讓我看?”持盈倚在窗邊,唇邊淺笑盈盈,卻是依舊不動,“不怕我告訴七哥麼?”
鬱淺深深看她一眼,只道:“你看吧。”
持盈舒展開眉目,容上笑意清淡,只搖首道:“六哥只怕會後悔。”
鬱淺輕斂衣角,起身將奏摺放進她手裡,道:“這一封奏摺的內容,你是決不會告知行之的。”他還是昨日的那身深色衣衫,一絲不苟、整整齊齊的樣子,讓人決計想像不到他這一晚上都窩在依白坊裡昏睡著。
持盈遲疑著接過,展開看了幾行,笑意微斂,眸色漸深,手指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