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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地立在持盈身後,不言不語。
又等了片刻,才有人從宣政殿出來傳喚持盈入內。
她一步還未邁開,就聽到身後書竹尖細的聲音:“奴才靜候公主歸來。”
一回首就看到了他一雙明亮剔透的眼睛,持盈笑了一笑,定下心裡的緊迫感,走進殿內。
早朝已退,殿內只留了幾個人,當前而立的兩人正是鬱淺與鬱行之,再後就是顧珂等重臣,又往後,持盈便不太識得了。
朝華之事當屬機密,鬱陵定然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肆宣揚。
持盈行了端正的君臣之禮,盈盈拜下,口中清音朗朗:“兒臣鬱持盈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從皇座上遠遠傳來鬱陵的聲音:“平身。”
持盈抬頭,面含淡淡笑意立在一旁,聽鬱陵道:“今日朕召你來,只為了求證一件事。”鬱陵語氣頓了一頓,“你可是曾為和番質子傳遞過書信?”
經過昨日鬱行之一番旁敲側擊,持盈心內早有準備,只從容道:“兒臣只遣侍女幼藍為世子代傳幾本佛經往飛音寺而已,並未傳遞任何書信。”
“出宮的記錄上寫著的,是清和宮侍女挽碧,你怎的說是幼藍?”鬱陵翻了翻案上的冊子,如是問道。
持盈不慌不忙,答道:“挽碧身體有恙,兒臣就臨時自作主張派了幼藍去,如有違宮中法規,兒臣甘願受罰。”
鬱陵輕“嗯”了一聲,道:“那這一封信你又作何回答?”
鬱陵指人將信送到持盈眼前,持盈掃視幾眼,心下微驚。雖然早有準備,但她還是被信上那捏造出的狂放語氣震了一震。這般逆謀的語句,簡直是要將朝華置於死地,鬱陵手筆當真不小。想到這裡,她心中又嗤笑不已,既然是鬱陵要對朝華動手,又何必在這裡演這樣一齣戲?
“兒臣”持盈話未說完,已被人打斷。
“父皇這可錯怪了九妹。”鬱行之微微一笑,躬身道,“此事兒臣也參與了,故而父皇可否聽一聽兒臣的解釋呢?”
“行之。”鬱陵眉頭一皺,“你且說來一聽。”
“九妹受朝華世子所託,送的正是這封信。”鬱行之從容不迫地緩緩道來,“而在送這信之前,九妹亦見過此信的內容,是也不是?”他話鋒一轉,回首看向持盈,清目熠熠。
持盈沉下心神,抿唇答了一個“是”字。
“那便是了。”鬱行之回身拱手道,“父皇,九妹在看過那信之後,第一個找的,便是兒臣。”
持盈只覺鬱淺的視線登然轉了過來,冷冷微刺落在背上,教她一時之間亦不敢與鬱淺對視。鬱行之果然將她的一番好意生生說成了有意為之,若只說她為朝華傳遞書信,那便是與和番勾結,若說她刻意利用朝華之信任得到這封信,轉身就出賣了朝華,那她便是個小人。
“這麼說來,這信到了朕的手上,你們倆是商量好的?”鬱陵淡淡一問。
“正是。”鬱行之一斂衣,長拜下去,“兒臣懇請父皇立即派遣使臣前往和番主持大局。”
鬱陵沒有立刻回答鬱行之的請求,只是目光抬起,面向持盈,深黑的眼眸裡不見情緒,只靜默了許久,才道:“阿盈,是你讓行之把這信交到朕手裡的麼?”
持盈欲言又止,身側是跪在鬱陵面前的鬱行之,身後是一言未發的鬱淺以及幾位朝臣。她心裡清楚地明白,鬱陵並不完全相信鬱行之所言,而現在的回答是她唯一的機會,說錯任何一個字,都會讓她與朝華的處境天翻地覆。
鬱行之輕咳了一聲,卻是在提醒她:西辭還在他控制之下。
持盈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道:“是,是兒臣將信交給七哥的。”
“嘩啦”一聲,殿邊的珠簾被狠狠甩開,衝出來一個身影閃到持盈眼前,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巴掌扇了上來。
那人還欲再動手,鬱淺已眼明手快地趕到持盈身前,將那人的手腕扣住,厲聲道:“大殿之上,豈容你放肆!”
持盈臉頰火辣辣地疼,她定睛看去,這才認出眼前那個怒氣衝衝的少年正是當日朝華身邊的侍從。
“九公主,枉費主子那麼信任你,血口噴人你會遭報應的!”
持盈緊抿了唇,不發一言。
“少塵,夠了。”珠簾後又出了一個身影,喝止住那位名叫少塵的少年,輕一斂袍,向鬱陵行禮道,“皇上,臣伏罪。”
朝華一身素色罪服,挺身跪於鬱陵面前,雙目灼灼有神,朗聲道:“還望皇上勿要遷怒於和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