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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蘇一上天衍峰,就先去主峰找上元真人,上元真人見她歸來,遂問了問尋親的事,浮蘇一一告知,然後上元真人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半晌才輕嘆一聲說:“歲月無情,紅顏薄命,只是孫鴻影那般容色,怎地浮蘇你一點沒傳承到。”
“誰規定肥田就不能長歪瓜劣棗,既然許雞窩裡飛出金鳳凰,那就得許鳳凰窩裡長出火燒雞來。”流光又嘴欠上了,真該把它留在道宗觀裡讓它抖。
“師傅。”浮蘇難得地發個嗔。
上元真人輕笑一聲揭過這個話題去,便說起劍閣大比來:“我乘雲宗的劍閣大比三百年才一次,不似其他門派數十年一次,所以每一次劍閣大比宗門都十分看重。元嬰期以上的弟子才許參加劍閣大比,因此從前也不曾與你說過,如今你恰好過了這道坎,又修得劍意,自當去劍閣大比一掠鋒芒。”
至於各門派的明爭暗鬥,宗門裡的波濤暗湧,上元真人都不跟浮蘇說。他知道,這些跟浮蘇說了也跟沒說似的,不如讓大弟子宗正把浮蘇帶在身邊隨時提點。宗門裡的波濤暗湧,跟天衍峰干係倒不大,不過為免躺著也中劍,還是要注意避讓。
“師傅,最近我不能運轉劍意。”
“為師知道,還有半個月,這瓶丹藥你拿去服用,十日之內必會痊癒。另外,我天衍峰的弟子凡是上劍閣大比,從來沒有出過前十,浮蘇啊,你若是墮了為師的面子,你懂得的。”上元真人說完笑眯眯地看向浮蘇。
浮蘇哭笑不得,上元真人居然也跟她賣萌,這還是她最開始說的好不好。要命,她最不喜歡這種無意義的比試了,除了把滄海界各大宗門的弟子按厲害程度排排坐吃果果之外,一點益處都沒有:“是,弟子懂。”
拿著丹藥回廬山,浮蘇嘆了口氣,莫明地又想起孫鴻影來。她像一首用富有哲理的語言寫出來的讚美詩,複雜難懂卻美好出塵。這樣的女子,曾被誰所俘獲,又為誰承受漫長孤獨的歲月獨身一人至生命終結呢。她用一生去沉迷一個人一場情愛,雖然到最後她似乎已經不堪重負,但她卻仍舊那麼美,那麼好。
“因為女人都笨唄,還有什麼可說的。”
“替我護法,劍閣大比我是逃不過去了,還是早點把傷養好才是正經事。”浮蘇也沒有去取上元真人給的丹藥,她不愛服丹藥,有限的道教知識裡,她只有一個概念是清晰的——一切依靠外力獲得進階的手段都是不可取的。
流光見浮蘇入定,便啟動了廬山上的禁制,現在廬山上的禁制由它掌控,這是浮蘇為了方便,這山上誰還能比流光更警醒呢。
再從入定中睜開眼來時,已經是八天過去,浮蘇檢視一下,身上的傷已經好全了。手一抬召來流光,劍意從丹田流入經脈,再透過流光的劍身挽起一片劍花。劍意終於可以使用了,這種暢快感讓浮蘇忍不住躍入院子裡,上下翻飛一套乘雲劍法被她施展得氣象萬千。
“算此身此世,無過駒隙,一名一利,未值鴻毛乘雲御氣月下高歌。”浮蘇唸的是乘雲劍法扉頁上的題詞,她能記得的不多,就這幾句。不是劍法精要,不是劍法口訣,卻每每念來都能感覺到這才是乘雲劍法的真義。
“記不住就不要亂念。”
一套乘雲劍使下來,浮蘇額頭已有薄汗,她從沒把劍法使得像現在這樣暢快淋漓過。劍意果然是好東西,不過流光還是在抖:“你這麼抖下去,將來我跟人鬥法把你祭出來,不用打,笑也能把人笑死。”
流光默默地不吭聲了。
把流光擱下,浮蘇入內室沐浴更衣,她得去天衍峰見上元真人,告訴上元真人她傷好了,再跟上元真人探討一下劍意。修道需向內心求法,劍意卻不是,劍意還是和師傅多求取些經驗才是上策。
換了身衣裳出來,拎上流光,浮蘇一出現在上元真人眼裡時,上元真人就仿如看到一柄流著火光的劍,小浮蘇是越來越喜歡穿紅衣裳了。上元真人是不知道浮蘇為什麼有了穿紅衣裳的習慣,不過看著比從前青灰藍黑的要順眼得多:“傷可好全了?”
“回師傅,都好了。師傅,弟子今天來欲向師傅取經,弟子於劍意一道上有些許疑惑,還盼師傅為弟子解答。”浮蘇說完拜倒。
上元真人含笑平推手托起浮蘇,道:“有何所疑,且與為師道來。”
浮蘇便把自己遇到的疑惑一一說出來,又把乘雲劍法練了一趟給上元真人看。按說乘雲劍法練到浮蘇這程度,會有云水之氣溢位,乘雲劍法練得越驅圓融,雲水之氣就越盛。當年乘雲祖師的乘雲劍法使出來,可彌散十里煙雲,十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