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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在園子裡賞花品茗,一看就是那種把小資文藝刻進骨子裡,發揮到極致的文藝青年型女修。看到這情形,浮蘇又彷彿能理解了,為什麼這一千多年來沒去找女兒,臨到快撲街了才想起來找,文青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青雲宗浮蘇,見過前輩。”浮蘇站旁邊好一會兒,也不見孫鴻影從她的花花茶茶裡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只得上前一步施禮問候。
聽到聲音,孫鴻影才看向她,茶盞停在唇邊,白盞描桃花,卻抵不得孫鴻影望向她時嘴角似有若無的淺笑,眼神仿若含露綻放的花朵。修仙界無醜女,孫鴻影能被稱作“滄海雙姝”不是沒有道理的,看看人家這硬體,坐著不言不語都如詩如畫。浮蘇再觀想一下自己,心說:“這不可能是親媽的,能晃瞎人眼的親媽不會有這麼大路貨的閨女。”
孫天助這時已伏在孫鴻影耳邊輕聲說著浮蘇的來路,浮蘇沒給孫天助看玉符,只說要和孫鴻影當面交談,便是玉符也只能給孫鴻影親看。孫鴻影聽完,隔著花叢目若春山含煙看向浮蘇:“你真是我的言言麼。”
浮蘇沒忍住,遙想了一下自己如果跟著孫鴻影長大的情形,渾身一陣寒顫。她屬於那種骨子裡特糙的,雖然沒糙到漢子的地步,但肯定跟孫鴻影不在一個介面:“我是浮蘇,秦浮蘇。”
十里橋下秦河水,上元真人給浮蘇取名字時,便取了秦作浮蘇的姓。
“可帶了玉符在身邊。”孫鴻影問浮蘇,浮蘇想了想還是把玉符取了出來。孫鴻影拿到手上細細察看了很久,又閉上眼睛,似乎在把這枚玉符和記憶裡那枚作比對,最後孫鴻影睜開眼看向浮蘇說:“言言,對不起啊,我不敢來找你。”
這時孫天助已經退下去了,浮蘇不明所以地問道:“為什麼?雖有近鄉情怯,但這份情怯並不妨礙還鄉吧。”
“我怕見到你,見到你我就忍不住會想起他,已經過去很久了,可現在看著你,我還是會想到他,你們的眼睛真像啊!言言,你走吧,我從不曾跟人說過那個人是誰,你不必知道,最好永遠不知道,這樣對你才好。已見到你,我的心願便了卻了,至於孫家,不管他們找你做什麼,別管他們便是。這些年藉著我的名頭在凡世橫行無忌,如今我要走了,他擔心了,否則又怎麼會如此殷勤地替我找你。言言,繼續做浮蘇吧,這樣比較不會受拖累。”孫鴻影雖然不激動,整個人情緒淡淡的,但卻著實是為浮蘇著想了。
“所以,其實不是你在找我,是孫家的人需要新的倚仗?”浮蘇問道。
“是啊,我固然想見你,可除了給你帶去麻煩,做為母親,我還能給你什麼。言言,出了這個門就忘記這裡聽到的說過的,不要試圖去找你父親,只當你是真的無父無母罷。上元真人這些年將你照料得很好,以後想來依然會如此,我會跟天助說,你不是言言,這樣孫家的人就不會去煩你了。好在你是乘雲宗弟子,他們也不敢揪著不放。”孫鴻影說完眉頭攏起,長長嘆出一口氣,茶盞放下,神態間添了幾分倦意。園中薄霧起,如煙似紗,把端坐其中的孫鴻影襯托得仿如要歸去仙鄉一般,美得都能令人窒息。
有親媽自然有親爹,浮蘇倒不會想著去認爹,她又不是那“言言”,不過就怕那親爹到時候冷不丁蹦出來,就跟孫鴻影似的,給她平靜的生活帶來波瀾:“前輩,您也不必過於自哀,生恩養恩皆是恩,您若有什麼吩咐只管言說,但凡我做到的必不推辭。”
對於浮蘇不改口叫“娘”,孫鴻影似一點也不在意,只支著額頭在花間仿若一枝開在高高枝頭,妍麗無比卻將要面臨凋零的花朵。名將白頭,美人遲暮,怪不得不許人間見呢,見著果然能讓人驚心動魄:“我這一世,從頭到尾肆意飛揚,該嘗過的都嘗試過了,無一事需遺憾,只是到底虧欠了你。但是,有我們這樣的父母,還不若無父無母,你瞧啊,我到現在還沒有當母親的自知呢。看著你,我不覺得多麼傷感激動,只是有些愧疚罷了。”
幸好,要真是哭天喊地撲上來肉麻麻的,浮蘇肯定受不了:“這樣也好,一千多年不見,太殷勤反而虛偽。”
聽浮蘇這麼說,孫鴻影迎著欄杆外的花側著向她笑:“嗯,也是。言言,你喝茶麼,我給你斟盞茶吧。”
浮蘇點點頭,俯身接過茶來喝,她聽得出孫鴻影話外的意思,她在說“我不曾為你做過什麼,給你倒杯茶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喝完茶把小盞放下,孫鴻影含笑看著她,沒有再說話,兩人對視許久後,孫鴻影擺擺手說:“走吧,日後不管我是死是活,不要再來。”
看著孫鴻影的神態,浮蘇覺得自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