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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來應對這一場聲譽危機,於是她改變了主意。
“明天我會透過鴻臚寺官卿赫連德正正式遞交覲見文書。”馮北辰皺著眉頭,想到又要跟那個表面綿軟似好揉捏裡面卻全是死線疙瘩怎麼梳都梳不順的傢伙打交道了,不由得覺得頭痛起來。
“覲見之前,不許再生事,否則關禁閉!”馮北辰警告道。
事情出乎意料地來了個大轉彎——韓琴完全沒有想到是自己一翻話起到作用,因為馮北辰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輕易被說服並且改變注意的人。因此此刻她心裡的愕然程度比喜悅還要高。她就這樣張口結舌一直一直瞪著馮北辰,最後被馮北辰趕出門還在想,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齊皇宮歷代儲君的居所名叫九天殿,取鳳舞九天的意思。
與燕皇宮的大氣恢弘,輕靈典雅相比,齊皇宮卻是凝重莊素,華貴精緻。馮北辰帶領著燕國學子們在鴻臚寺卿赫連德正的引導下,穿過華美的宮闕向九天殿行去。
“前面就是九天殿。”赫連德正望著前方,側頭對馮北辰說。
馮北辰也停下仔細看了一眼,禮節地笑道:“煩請引路。”
赫連德正卻沒有移步,卻是猶豫了一下,才道:“雖說殿下說了今天不計時限,但是殿下最近身體不適,太醫說過殿下這一段時間要少思寡慮,以靜養為主,飲食也宜清淡,所以請諸位體諒。”
馮北辰不置可否,卻是假假地笑著得說:“赫連大人對你家殿下如此忠心耿耿,體貼入微,想來很得你家殿下看重吧。”
赫連德正正色道:“德正原不過是禮部一個文書,兩年前幸得殿下青眼,在東宮擔任侍從官一年,然後被殿下派來鴻臚寺任寺卿。德正才薄,不敢自稱得殿下看重。但殿下品行,日月輝同,德正敬慕非常。因此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為社稷計,德正都不原意殿下有絲毫損傷。”
馮北辰見赫連德正表情不似作偽,心中暗罵一句:不管到哪裡都慣能哄得一班人為她賣命,真是死不要臉!
但嘴裡還是道:“赫連大人所請,敢不從命。”
赫連德正面色微暖,伸手做請,將一行人領入。
馮北辰及一干燕國學子按序入座。然而今天司徒端敏接見燕國領隊,還請了孟獲,陸勳以及幾位重臣連同此次燕齊交流中的齊國學子作陪,也算是應對了韓琴那番齊國無人重視的抗議。
此刻燕人在左,齊人在右,涇渭分明,雙方落座不由得都帶上了對抗的意思。
主角還沒有出場,只有一箇中年男官從容指揮著宮侍們利落的給每個人上茶上點心,上完點心,中年男官方上前向眾人行了一禮:“請諸位稍等,殿下馬上將至,請諸位先隨意用些茶點。”
眾人稱謝。
韓琴終於盼到這一刻,心情不禁激動萬分。想起舅舅強顏歡笑和舅母頹然的樣子,她暗下決心一定要把真相揭露出來,讓奸邪偽善的小人得到懲罰,讓無辜的舅母重新真正振作,讓舅舅真正的開心起來。
望著殿堂上絢爛的彩色壁畫,韓琴直到這一刻,才開始好奇起這位太女殿下的相貌。這位原本是齊國太女,後來潛入燕國偽裝成孤女,瞞騙了無數人的目光,成為了花山學子,當今皇帝的唯一弟子,花山書院最年輕的山長,鎮西將軍,嫡親王最後又成為齊國太女的女子,到底是長著怎樣一副嘴臉。
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來了。
韓琴忙向那邊望去,先頭是一名青年男官走在左側半側著身子引路,兩步之後走在路中的是一位年輕女子,頭戴鳳翎絞絲金冠,身著明紫色華服繡金線七尾鳳圖騰,腰掛羊脂白對鳳玉佩一雙。年輕女子身後,兩名侍女並兩名帶劍侍衛緊跟兩側。
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年輕女子就是陸穎?
韓琴一面隨眾人一起起身迎接,一面疑惑得看著這位齊國太女殿下。通身的書卷味,氣質有著與此次同來的花山書院學子共通的特點,儒雅端方中暗含著一絲疏狂。若不是那彰顯身份的服制,韓琴幾乎以為這太女殿下也是其中的一員。當然這也不奇怪,此人本來就先為花山書院的學子後為書院山長。再觀其相貌尚稱清秀,只是膚色略嫌白,並不是健康的白皙透紅,反而是略帶病弱的蒼白,讓她對剛剛赫連德正在殿外說的話有了三分相信。
太女殿下含笑向這邊看了一眼走向主位,轉身向眾人,伸開雙手:“諸位不必多禮,請坐。”
淡淡的語氣含帶著不可違抗得威儀,眾人也都理所當然的順從主人的意思落座。只有心有牴觸的韓琴暗中咬牙,不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