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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抬頭轉向馮北辰,飽含憤怒和激動的聲音反聽起來十分低沉。
“為什麼?為什麼要幫她隱瞞?只因為她曾經是花山書院的山長嗎!!”
馮北辰把視線從紙捲上抬起來,靜靜得看著她,一雙眼睛透透徹徹,卻沒有洩露出哪怕一絲她此刻的心理活動。
韓琴握緊雙拳,聲音微顫,胸口起伏:“她是——齊人,她是一個齊人!她矇騙了我們所有人!!”
“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品行高潔,風月霽光,以為她忠勇可歌,以為她是為大燕拋卻生死的烈士。可其實——”韓琴說到這裡,故意抬起下巴,輕輕嗤笑,“她是一個齊人!是齊國太女司徒端敏。”
“她不過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奸細,卻偽裝得那麼好,不但篡奪了花山的秘藏,還故意做出為人所害的假象,好讓大家都以為她已經為國捐軀。實際上她只是詐死回到了齊國,去謀奪她失去的儲位,她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她自己!”
這幾句話已經藏在韓琴心裡很久了,在她腦海裡盤亙很久了,也許是感受到的壓力太大,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氣。以至於說完後,她居然有些氣短。也因為這個,她並沒有注意到,看似平靜的馮北辰心底已經掀起了巨波。
——韓琴是什麼意思?她說的人顯然是陸穎,陸穎是現在的齊國太女?她沒有死?
馮北辰並沒有韓琴所以為的那樣瞭解真相。她雖然對這位神秘的齊國太女抱有十足的好奇心,卻沒有疑心到陸穎身上。
原因也很簡單,一方面馮北辰雖然出身花山書院,對陸穎也算“關注”,但畢竟不是陸穎最親密的朋友,對她的思考和行事習慣的瞭解也僅僅止於瞭解,並不能深透到本質。另一方面,她也還沒有接觸到花山的核心。這五年來齊都發生的事情,馮北辰所知道的資訊也與其他普通的書院夫子差不多,僅僅停留在表面。若非馮北辰此次出發前所拿到的資料,她甚至對司徒端敏這兩年的舉動和決策都瞭解不全。
更何況,即便是李鳳亭、許璞等人也是要靠長時間的觀察分析和充足的情報證實,才能將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物聯絡在一起。無憑無據,馮北辰又不是吃撐了突然去研究兩個表面上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牽連的人物。
但韓琴不一樣。她有韓寧秀作為資訊渠道,而作為當年事件當事人的侯家自然對與陸穎可能搭上關係的一切都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並且牢握西北多年的侯家對齊國上層的動靜知道得必定會比一個普通花山書院的夫子要多。當年陸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侯家就懷疑陸穎也許並未身死,只是四處尋覓又沒有下落,所以對於侯盈被囚,也只能認了。只是但凡有一絲可能,侯家又怎會放棄翻盤,畢竟侯盈是侯家第二代中最傑出的一人,是早就定下的侯家家主。
後來的五年中,前期因為司徒端敏藏得太深,齊都都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她的光芒,侯家自然未察覺,後期司徒端敏慢慢暴露自身的能力後,侯家雖然開始關注她,卻並沒有懷疑,直到王六沒有再回來,終於讓侯家再也不能壓抑下關於這位太女身份來歷的猜測。
齊國上層公開的秘密,實際上已經不能算是秘密,只是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有心人來說,這並不是難打聽的東西。真正無知的永遠只是底層的百姓而已。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明瞭了。侯明玉很快就去了京城,侯盈則被放了出來。
只是侯盈違反軍紀擅自出兵是事實,只是少了害死己方重要將領的這一宗“罪”,所以雙方達成的一致結果是侯盈立刻開釋,去職閒置。李鳳亭不動她,侯家卻也不能揭開陸穎的身世。
馮北辰並不愚蠢,相反韓琴幾句話讓她很快就猜到了這個秘密的主要部分。
她內心的震動並不弱於韓琴第一次從自己的舅舅韓寧秀那裡聽到事情真相時的反應,但此刻她只有捏著紙卷的手是微微顫抖著的,以幾乎看不見的幅度顫抖著。
馮北辰很聰明,不僅是聰明,在當年陸穎教訓過她後,她還變得很謹慎很細心。不然,她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在花山書院做了夫子,也不會被委派來做第一次燕齊交流會的燕國領隊。
若從本心來說,馮北辰是很樂於看這位往日有過“摩擦”的同窗的笑話,可是從理智上來說,她根本不覺得這位同窗會給任何人機會來看她的笑話。當然,前提是這位神秘的的齊國太女真如韓琴所說的,是陸穎。
看來這次齊國之行並不完全只是麻煩,說不定還很有趣的。馮北辰忽然覺得自己很好奇在這種情況下這位昔日同窗會採用怎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