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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此行中唯二兩個來自世家大族的女眷表現出的都與之相駁?
她們一路上從沒碰過針線,她們能和丈夫一起跑馬,她們能引經據典出口成章,她們居然還覺得善於射箭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真是“無趣的大家閨秀”麼?
看著柳依依一副被深深打擊的模樣,婉如不由暗地嘆息,凡世家大族中精心培養的女子又有哪個不曾習得“禮、樂、射、書、數”?
禮,有關品德與社交;樂,展示著情趣和才藝;射,關乎體格與修養;書,體現了學識和眼界;數,管家理財必備的,君子六藝中也只有駕車的“御”可以忽略。嫁的人是樣樣都會的,自己也必須懂了才能在生活中與之交流。
當初,自己不也因為在閨閣時學得不好而被謝俊逸嫌棄過麼?
與之同時,鄭恭亮等人卻是給予了溫七郎無限同情的眼神,瞧瞧他死活要娶的是什麼人吶?真是眼裡勁兒太差!
溫小七刻意忽略了那些暗含取笑之意的眼神,憋著一股悶氣進了山林,甚至遠遠甩開柳依依去了前面與開路的人同行,他得遠離那眼神好似妖的女人整理情緒。
漸行漸遠後,溫七郎的心思竟不由自主的轉移到了沿途景色上去。
剛從積雪消融之處走來,他還以為初春時節山中樹木不會太繁茂,等漸漸進入“黃泉道”深處才明白自己想差了。
眾人都發現這裡的密林和自己往常見過的樹林絕不相同,京郊的樹林不就是一片片的大樹麼,底下是黃土和灌木,仰頭看得到天、低頭見得著路。
四十四盤這森林卻是常年雨水充足,頂上樹葉遮天蔽日,腳下是枯枝爛葉堆起來的泥濘黑土,有分不清源頭的藤蔓盤繞在山林間,甚至還有粗至數十人環抱的大樹赫然聳立。
氣候也與中原地區大不一樣,正午見著日頭身上會被曬得發痛,晚上夕陽落山後卻又叫人冷得直哆嗦。
甚至,白日裡的天氣都忽冷忽熱很是怪誕,樹蔭下落雨時溼冷,見到太陽又熱得恨不能一層層脫衣。
而這個所謂“五尺道”真的不會超過五尺,不僅窄而經常被雜草掩蓋,還不夠平坦,馬車在這裡絕無用武之地,但用來砌路的大石上卻又有深深淺淺的馬蹄印。
“這是商道麼?為什麼如此偏僻的地方還有人經商?”坐在籃輿中的婉如看著腳下馬蹄印很是不解,只有長年累月的跋涉才會行成這樣的印記吧?
“之前不是說過麼,這條路又叫滇僰古道,是蜀人販賣僰僮的必經之路,僰僮就是僰人奴隸,僰人懸棺知道吧?在之前的山崖上我指給你看過。”肖陽一面說著一面向四周打望,估摸著這天色漸暗得找地方紮營了。
婉如立刻想到了之前在五尺道的起點看見的那些在山崖上懸空放置的無數棺木,渾身一冷,不由哆嗦了一下。
而後,她卻恍然大悟夫君這是在故意嚇人,不由反駁道:“奴隸買賣?那也只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吧?漢以後書中就不見記載了。”
“最開始是這樣,後來就變成西南絲綢和珠寶之路了。從僰道向南可經過夜郎直至南邊海域,販南珠。”肖陽如此說著。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一笑,頓了頓又繼續解釋:“還有就是蜀身毒道,從僰道入滇然後往西南前行,至身毒、驃、真臘、赤土等國。用絲綢、茶葉、山貨、鹽換取蜜蠟、瑪瑙、青金石、香料、藥材等物。”
聽他這麼一說,財迷妻子崔婉如果然如三郎所料雙眼一瞬間亮得像明燈,若有所思道:“這麼一說,似乎獲利頗豐?”
鹽這東西朝廷控制的,不好搞。不過,他們此行就帶著不少綢緞,茶葉麼,聽說在西南夷的普洱地區產量不低;如今這漫山遍野不都是山貨麼。用不太值錢的東西換取珠寶香料,暴利呢!
“亂想什麼?”肖陽伸手就用食指輕輕敲了敲婉如的頭頂。世家大族還是官員,怎麼可能親自經商?最多不過,等在西南夷地區站穩腳後,資助、庇護些大商人抽份子就成。
婉如還沒傻到會在大庭廣眾下道出自己垂涎西南身毒道的利潤,只笑了笑:“我在想,都說西南邊是貧瘠的蠻夷之地,沒想到並非如此,無論何地的人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之道呢。”
“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人無三分銀,確實不可能富裕,”三郎嘆息著搖了搖頭,真要自己派手下人去經商,他根本就不捨得,“有句俗話叫做‘行船走馬三分命’,高利潤與高風險是孿生兄弟,不可能只有收穫沒有付出。”
說話間,一行人緊趕慢趕的來到了地圖中標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