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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恭亮終於趕在溫七將小娘子摟入懷中之前撲到了兩人跟前,說話間抬起自己那沒出鞘的長刀就往小娘子肩頭頂了一下,迫得她向後一仰,又倒退半步又身側的婢女扶住了。
“哎啊!”小娘子痛呼一聲,捂著肩頭一臉驚恐的看向了這突然出現的粗魯漢子。
被戳的這一棍子是真讓她受了驚嚇——怎麼和劇本不一樣來著,不應該是溫七郎一臉憐惜的抱住自己然後借讓馬車好心的給送回家麼?
“看什麼看?這青天白日的,難道你倆還要執手相看淚眼麼?”鄭恭亮板著臉瞪向她,喝道,“你何方人氏?家住何坊?為何招搖過市衝撞了貴人?”
這審賊的語氣頓時讓小娘子噎住了,瞧著那一臉欲哭欲縮的小可憐模樣,溫七郎忍不住抬手一揖幫腔說了好話:“見過堂舅。她說是與家人走散又被歹人追逐才跑過來的,不曾撞到我。”
鄭恭亮白眼一翻,無語了。這不廢話麼,你騎著烈馬她用腳跑著還能真撞了?衝撞可不僅僅指撞了!
“賊人?哪兒發現的?去倆人給我看看,”本就是執勤中的羽林軍,鄭恭亮絲毫沒含糊馬上派了人去探查,而後又鍥而不捨的追問,“你是哪家的?怎麼不多帶點下人出名?”
“奴名為柳依依,是太常寺太樂署令之女。”小娘子慘白著臉作答,還沒將話說完就半撐著腿一副搖搖欲墜狀。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好名字,好名字!”溫七郎唸了句詩經《采薇》,而後立刻讓隨從去請馬車中人下來讓與柳家娘子乘坐。
“這怎麼使得!依依怎能鳩佔鵲巢?”柳依依趕緊推辭,卻又依舊是一副站立不穩等人來扶的模樣。
少頃,馬車中下來了一位帶著帷帽的身著袒胸明豔衣衫的女子,嬌聲道:“郎君說的是,這位娘子怎能與奴家同車?不若,您騎馬帶奴可好?”
柳依依暗暗咬牙,想必這位就是平康里的豔妓花魁陶傳夕了,果然氣質不俗。自己父親身為太樂署的署令雖僅僅只是七品,可祖父好歹也是個有爵位的四品官兒,家裡也算是二流世家確實不能和娼妓同車。
可是,還沒能和溫七郎親暱相處造成既定事實,又怎能輕易放棄?自己沒得逞,卻還讓她和溫七郎共騎招搖過市,這更叫人難受。
都怪那該死的羽林軍小隊長!就差那麼一點點柳依依心裡憋悶不已忍不住暗暗瞪了鄭恭亮一眼,又繼續給心上人暗送秋波,卻忘了溫七郎稱呼那討人嫌為堂舅,按輩分,這傢伙就不能得罪。
“這馬車哪兒用讓。柳家娘子是吧?隔壁就是茶肆,你且安坐片刻,讓他使人去你家說一聲派馬車來就是。”鄭恭亮可不像溫七郎那麼容易被女人擺弄,一眼就看穿了柳依依的計謀。
“多謝郎君好意,可,可依依此番是私自出門,若大張旗鼓叫車,這,這”說著,她又眼淚婆娑的看向了溫七郎。
“那就去車馬行租一輛。傳夕,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使人扶柳家娘子過去歇息。”什麼狗屁世家女,居然口口聲聲把閨名掛在嘴邊,太不像話了!鄭恭亮一臉不屑,揮手就讓花魁娘子的婢女去扶著柳依依,不能讓她真倒到溫七郎身上去。
柳依依卻縮著胳膊又是一躲,神色尷尬彷彿不樂意讓一個奴婢碰了自己。這一動作使得鄭恭亮臉色更難看——男人都碰得,女人卻不行?
“堂舅、表弟,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肖家三郎走上前來見禮時,正好遇見他們僵持著。
憑著絕好聽力遠遠就灌一耳朵閒話的三郎不由暗笑,原來不是“碰瓷”,而是那個繡技出色又在鬥花會上很出彩的小娘子在“截和”!
果然是應了自己先前那句話:這事情的關鍵在溫七郎身上,長公主喜歡誰並不作數,有本事的除了討好長輩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得讓男人看上眼。
這個柳依依,真是膽大,可惜,不夠心細。
自稱上就有問題,只帶一個婢女跑出門也是一個敗筆,哪有世家女子不僕從成群出門的?沒見那平康里花魁都還有一隊侍女麼,都說了和家人走散怎麼又變成偷溜出門?還有遇到強人什麼的,若只溫七郎聽著或許就行了,可這話騙不了明白人。
天子腳下最核心的區域,治安還沒差到這種地步,肩負該區域巡邏任務的羽林軍小隊長鄭恭亮不可能讓她這謊話做實了砸自己腳,馬上就派了人去檢視並且空手而歸。
而柳依依並不知道自己謊言已被人看穿,當肖陽一開口說話她就滿懷期待的看了過去,心想他總不會又是個鐵石心腸的,或許能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