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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們都會做出最適合自己利益的選擇。
齊齊卡爾城擁有比流民強大得多的武裝力量,這是所有首領都認可的事實。如果換在平時,他們早就帶領各自的族群,要麼加入,要麼遠遠離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呆在城市外圍的警戒圈邊緣形成對峙。
這片荒野實在太大了,還有無輻射的乾淨水源,它像磁石一樣牢牢吸引著到處尋找定居點的人們。加上以萬計數的龐大流民,鬱積在首領們內心深處對於強大勢力的恐慌和畏懼,終於像積累巨大能量的火山一樣猛然爆發出來。在老唐納森的誘導和勸說下,他們忽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弱小。集結起來的數萬流民,足以吞噬整個城市。
“團結起來,我們只有團結,才能戰勝對手,拿回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
老唐納森聲嘶力竭地狂吼著。他再次高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著圍坐在帳篷裡的人們頻頻致意。滿是皺紋的面孔,在亢奮的心理刺激下扭曲、顫動。
“嘭”
突然。坐在他左邊近旁的一名中年男子,頭部沒有任何預兆地猛然爆開。白膩的腦漿和鮮紅的血水被巨大的力量推攮著,分朝無數方向四散飛濺開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失去頭顱的男子。這變化來得實在太過突然,他們根本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只能呆呆地坐在原位,望著那具無頭屍身的雙手在半空來回摸索片刻。似乎想要抓住一個能夠讓自己保持平衡的支撐物。最終,只能在斷口喉嚨裡的腥濃血霧中,歪斜著身子側翻在地。
老唐納森怔怔地望著端在手裡的酒杯。由於距離的關係,男子頭顱爆開瞬間,一隻眼珠準確地掉進他的杯子,在酒液中心激出了一朵小小的浪花。飛濺的酒汁撲上了老人的棉質長袍,在柔和的白色布料上留下幾滴刺眼的紅。
潤色的紅酒浸泡著渾圓的眼珠,黑白交替的球體拖拽著一條數厘米長的神經肉線。在透明的酒汁裡上下翻滾,把醇香的陳釀攪動成為一杯惡魔最喜歡的血腥飲料。
老唐納森臉色一片鐵青,雙手在不由自主劇烈顫抖。他喝的不多,大腦思維反應能力被酒精影響的效果也相對要小一些這種準確的攻擊明顯來自遠距離射擊的狙擊步槍,聚集在城外的任何流民群體。都不可能擁有此類威力巨大的武器。唯一解釋城裡那些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終於動手了。
厚厚的氈布有效阻擋了帳篷外面往來人群的視線。卻無法隔絕從遠處傳來的密集槍聲和淒厲慘絕的哀號。爆炸、哭喊、槍擊、咒罵無數種聲音透過布幔鑽進聽者的耳朵,給所有狂熱亢奮的決策者,當頭澆下一盆充滿恐懼的刺骨冰水。
地面在震動,沉悶的槍聲如狂風驟雨般響起,帶著可怕的金屬顫音躥進帳篷,在躲避不及的人們身上開出一連串巨大醒目的死亡傷口。密集的子彈以驚人的速度飛掠進來,鑽進支撐帳篷的粗大木杆。在散碎的木屑和飛濺的人血中,用整棵原木製成,直徑超過一米的核心帳杆發出“吱吱嘎嘎”的連續脆響,帶著槍彈炸裂開的刺耳爆音,朝著地面轟然傾倒。
倒塌的帳篷把大部分人活活壓在下面。很幸運,老唐納森所在的位置剛好與側翻的帳篷出口重合,使他經歷了令人眩暈的光暗交替與塵土飛撲之後,仍然保持固定站立的姿態。
目光與帳外場景接觸瞬間,他已經清晰地看到幾十輛加掛了防彈裝甲的卡車,像猙獰的巨獸一樣衝進人群肆意碾壓。架在車頂的機槍朝著四周拼命傾瀉子彈,密集的彈頭交錯來去,兇狠地撕裂著人體,再帶著大塊的血肉或者內臟飛出。就在車尾高高揚起的濃密灰塵中央,隱隱透出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黑色人影。他們驅趕著四散奔逃的流民,用子彈威逼著慌亂的人們朝指定區域集中。稍有抗拒或者猶豫,立刻就會招來冷酷無情的死亡射擊。
老唐納森的目光隨著流民哭喊和逃亡的方向轉移。視線與目標接觸的一剎那,他目瞪口呆地發現疾速衝來的竟然是四輛火力兇猛的輪式裝甲車。其中一輛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直接衝了過來。狂暴的引擎給這輛可怕的裝甲巨獸提供了充足的動力,粗大且堅固的輪胎毫不留情地從擋在前面的流民身上碾過。哭喊、哀求、慘叫沒有任何作用,它們分朝不同路線迅速穿過龐大的流民營地,從荒野邊緣開始來回逡巡,以往來環繞的方式,用機槍和子彈逼迫人群朝齊齊卡爾城方向逃竄、壓縮,一點一點蠶食著流民的運動空間。
“太可怕了我,我,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老唐納森的臉色紙一樣蒼白,胃部在洶湧翻騰著,彷彿要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傾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