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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成的大片樹林,密密麻麻地填充著山巒與溝渠之間的縫隙。由於缺少供應生長的必需水份。山脈頂端和坡面上被荒蕪的空白所佔據。
季節已近初秋,天氣卻仍然持續不弱於盛夏的炎熱。沿著平緩傾斜的山坡南向,一片經過碾壓細碎石塊鋪成的灰白色道路,也隨著眼睛的移動進入視野中央。寬敞的路面足足超過十米,石塊和用於填充縫隙的膠泥被夯得非常結實。道路的最南端,與齊齊卡爾內城居住區連線在一起。東、西兩面的分岔,環繞內城形成一條與無數分支銜接的交通網路。至於作為主幹道的北面,則朝著山脈方向延伸,一直抵達遠處的山腳。
道路盡頭,消失在一個龐大的山谷中。這裡沒有任何植物分佈,順著山谷兩邊,由外及內以傾斜的半坡面形狀緩緩向北推移。山谷中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群,他們穿著簡單的粗麻汗衫,或者半裸著粗壯結實的身體,揮舞著堅硬的鋼釺和巨大的鐵錘,在一塊塊從山體中央炸裂的巨大岩石表面鑿出裂縫,按照大小體積分為不同種類進行打磨。十幾輛卡車和數以百計的雙頭牛車、角馬車、木製人力推車,在寬闊的道路上往復迴圈。彷彿傳說中發現寶藏的那些幸運兒,頑強認真地挖空山脈,用車輛裝載運走營造新居必不可少的材料,在荒涼的原野上,建立屬於自己的家園。
城市最南端,散落著幾十個用大塊石料和鋼筋混凝土砌成的獨立警戒塔。這種高度超過二十米的防禦型建築非常堅固,正常情況下,每座哨塔的守備人員一般為六至十名,塔裡儲存著足夠維持一週的食物和水,以及數量驚人的武器彈藥。在配備重型武器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對這些塔臺造成絲毫損傷。它們像一條沒有實際聯絡,卻又彼此相互倚靠、銜接的線,把整個城市牢牢圍在其中。
距離警戒塔大約八百米遠的地方,矗立著一條用泥土攙雜碎石和各種雜物築成的土壘。與對面堅固的石塔相比,這條高度僅能護及胸部,彷彿半死蚯蚓蜿蜒扭曲的壘牆,根本就是泥捏漿抹的玩具。它由東至南,形成一條不太規則的圓弧。上千名手持老式火槍和各種不同型別舊式武器的武裝流民,依託這道簡單的工事,與對面戒備森嚴的城市守衛者相互對峙。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現象。感覺,就好像舊時代密密麻麻的草原鬣狗,站在幾十頭獅子對面齜牙咧嘴地露出兇像。最初的時候,流民們每天都會站在土壘背後,用各種骯髒汙穢的語言問候對面的守衛者本人及其親屬。這是一種具有特殊意義並且帶有鼓勵性質的活動。縱觀從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人類戰爭史,敵對雙方經常都會使用相互漫罵的手段貶低對手,抬高自己,鼓舞士氣,最終達到在決定勝負戰鬥中取得實際效應的作用。
對此,警戒塔裡的齊齊卡爾城守衛者從不報以任何反應。倒不是他們都是天生的好脾氣隔著八百米遠的距離,單憑肉眼看清對面的動靜都很困難,更不要說是聽清楚那一張張迅速開合的嘴裡,究竟在發出什麼莫名其妙的聲音。
荒野上到處都是人用各種不同顏色和材料撐搭的帳篷,雜亂無序的佔據了土壘背後的廣闊空間。每一頂帳篷下面都擠滿了流民,這種簡單的遮擋,把他們以家庭或者親近的人群為單位逐一劃分開來。帳篷四周沒有任何遮擋,通透的環境可以讓每一個人近距離窺視彼此的隱私。幾乎所有人都在拼命詛咒天空中釋放出耀眼光芒的太陽,當無光黑夜降臨的時候,也是流民們最為期盼的,一天當中最快活的時間。他們會躲藏在最陰暗的角落裡,摟抱著彼此看中的男女同伴,在身體下部親密的糾纏交葛當中,使慾火旺盛的身體得到酣暢淋漓的釋放。儘管人們已經儘量壓低聲音,激情澎湃達到頂點的時候,呻吟也會衝破喉嚨的理智,變成肆無忌憚的狂吼和慘叫。也許這一對對男女並非完全出自愛意,僅僅只是生理需要或者頭腦發熱的衝動。但是不可否認,這的確是他們‘最適宜、最喜歡、也是最單一的娛樂活動。
沒有光,除了睡覺,打發漫漫長夜的最佳互動方式,就是貢獻出彼此身體的一部分,進行凹凸扣合的慾望遊戲。
只有對比,才有幸福。
居住在齊齊卡爾外城的市民們,每天從早到晚都要進行艱苦辛勤的勞動,才能得到一份由城市管理委員會下發的配給食品。食物的數量不多,足夠吃飽,卻不會留下什麼剩餘。如果按照舊時代的觀點,這種單純以提供食物為代價的用工方式,無疑會被冠加上各種名目繁多的剝削頭銜。但是居住在城裡的人們依舊覺得安寧和幸福。和荒野中的流民相比,他們無疑是生活在天堂,因為能夠吃飽,而且在居住區域的外圍,還有數量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