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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家傳宗接代,那他現在每夜什麼都不做,只是面對面的抱著自己入睡,又叫什麼呢?
男人心,海底針,饒是看透世事的席雲芝這回也猜不出他的心意了。
不過,最近席雲芝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對夫君關懷備至,老劉的店鋪既然買了下來,那就必然不能閒置,歡喜巷的門面不算太好,若是開其他鋪子,未必會有生意,但是飯莊的話,席雲芝還是有些把握的。
老劉走的時候,將店內的桌子椅子全都擦洗的乾乾淨淨,還另外送給她一罈子封好的醬料,說是若今後想吃他老劉家的羊肉,便用這醬料煮了便是,席雲芝知他實誠,謝過後便就收下了,一直擱在後廚房。
席雲芝自知沒有能夠親自掌勺的手藝,但一個好的飯莊,沒有一個好的廚子怎麼能行呢,可是好的廚子都被城內的大酒樓籠絡著,以她的資本根本就請不到的,一番思量後,卻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總是躺在天橋上曬太陽,喜歡吹噓自己從前有多厲害的酒鬼混子張廷,他總說自己從前是御廚,因為得罪了一位大臣,這才被逐出了宮,流落至此,一個天橋的混子說的話,自然不會有人相信,但是,席雲芝卻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因為有一年冬天,她帶著幾名小工,去幫席家出門辦貨,卻在回城的時候,遇到了大雪,大雪阻礙視線,她防止貨物在路上出意外,便在附近的一座破廟中歇腳。
張廷那日正巧偷了兩隻雞在破廟中烹煮,那味道簡直可用香飄三里地來形容,他見到席雲芝等到來,看到他們馬背上掛著的酒囊,便提出用一隻雞換一囊酒,席雲芝肯了。
那隻雞叫她們分著吃了,個個都說好吃,恨不得連舌頭都一同嚼了嚥下去,可見那味道確是一絕。
當席雲芝找到了張廷,並對她說起來意之後,張廷打了一個酒嗝,對她噴了一臉的酒氣,無賴般腆笑道:
“我若出手,那店裡賺的錢,我七你三,如何?”
“”
怪不得他空有一身好手藝,卻始終沒有店家肯用他,沒有哪家掌櫃願意跟一個廚子分享賺的錢,更別說七三分,張延就是在用這種荒誕的方法拒絕,他料定了這個條件沒有人會答應,若說這話的物件是個‘真正’的御廚也就罷了,可是誰都知道,這個張延不過是一個成日空口說白話的酒鬼混混。
但席雲芝卻一臉平靜,只是笑了笑,便出乎意料點頭道:
“好,就這麼說定了。三日之後到歡喜巷找我,我與你立下字據,店裡賺的錢,你七我三。”
“”
這回輪到張延傻眼,他浪蕩的半躺在天橋下,直到席雲芝離開他都沒有回過神來,垂頭看了一眼邋遢的像只過街老鼠的自己,這麼些年從來沒有被人瞧得起過,誰會相信他的吹噓,只當那是無妄的醉話自嘲的笑在臉上漾開,卻因鬍子拉碴沒有人看的出來。
席雲芝回到店裡,趙逸和韓峰已經用上好的白色漿紙將店鋪四周的牆壁上都糊好了,讓整個店看起來乾淨清新了許多。
因為最近事多,所以中午只炒了兩個素菜給步家老少吃了,惦記著晚上回去給他們燒頓好飯,席雲芝便讓趙逸和韓峰先歇了手,正收拾著工具,卻忽然聽見幾聲微弱的喊叫:
“大小姐,大小姐。”
席雲芝循著聲音望去,只見翠丫不知何時竟衣衫襤褸,鼻青臉腫的站在她的店鋪前,席雲芝慌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奔出去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難以置通道:
“翠丫,你怎麼了,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翠丫撲通一聲跪在席雲芝面前,從開始的抽泣變成了後來的嚎啕大哭,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大小姐,你出門以後,五嬸孃查到是我給你傳的信,她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吃飯,還叫人用鞭子抽我,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大小姐你行行好,救救我吧。若再回去,我定會被他們打死的。”
翠丫整個人都抱在席雲芝腿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嚎的人心煩氣躁,席雲芝不忍再傷她,便將她扶起,輕柔的替她擦了眼淚,這才將她領回店裡,說道:
“你如何知道我在這裡?”
翠丫抽抽噎噎:“是聽那些打我的下人們說的,他們說大小姐忘恩負義,自己一個人在外頭過上好日子,便不顧奴婢死活這些話,奴婢一句都相信,大小姐一定不會不管奴婢死活的,對不對?”
席雲芝見她又要大哭,連忙安慰:“那是自然的。”
聽到這裡就連趙逸都氣不過了,搶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