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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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洛迦閉了閉眼睛,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漠,再次重複道:“扶我起來。”
翠娘沒辦法,只得依法照做。易洛迦一坐起身就開始劇烈地嗆咳,嘴角滲出汙血不說,就連綁縛胸口的繃帶都透出星星點點的紅色來,看得翠娘心驚膽寒,失聲驚道:“平西爵大人,你——”
“無妨。”易洛迦揩淨唇邊的血,喘了口氣,接過翠娘手中的筆,在硯上蘸了點墨汁,提筆書於鋪展開的宣紙上。
由於病得厲害,易洛迦的手都是顫抖的,好不容易寫到了最後,手下一滑,筆竟然直突突地摔在了紙面上,筆端的墨水將剛擬完的書信洇溼弄髒。
翠娘呆呆看著墨團在紙面上越散越大,茫然無措地望著易洛迦,低聲問:“大人這,這怎麼辦?”
“”
易洛迦閉上眼睛,喉間卻是腥甜不已,捂著口咳嗽了半天,才紅溼著眼眶,低聲說:“罷了,翠娘,代我重抄一份。”
“是。”翠娘慌忙應道,又上前去攙扶易洛迦,“大人,您好生躺下歇息吧,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來。”
易洛迦虛弱地笑了笑,神情卻顯得無比疲憊:“那便辛苦你了”
“哪裡的話,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翠孃的眼眶紅紅的,扶著易洛迦躺回去,“大人好好養病,等大人好起來了,奴婢便給您燉您最喜歡喝的麻辣魚頭煲”
易洛迦垂下眼簾:“那真好我好久沒有吃過最正宗的魚頭煲了,你一定得記得多放花椒和辣子。”
“嗯,一定記得。”
易洛迦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罷了。還是少放些吧,他不喜歡吃辣的。”
“大人。”翠孃的鼻尖都微微泛紅,“您如果真的放不下蘇公子,奴婢可以去尋他過來,讓他好好陪你。”
“不用了。”易洛迦淡淡道,“我不需要同情,更不可能會去祈求別人。我都已經按照先父教誨的那樣,做了一輩子循規蹈矩的貴族了。即使到最後,也同樣希望能夠堅持下去。”
“大人”
易洛迦把目光投向窗外,院裡燦爛嬌豔的迎春花開得正好,他看著它們,蒼白的臉上漸漸流露出一絲苦澀無力的笑意,他喃喃道:“易北的貴族,必須高高在上,這是王族的尊嚴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我也絕不例外。”
易洛迦在油盡燈枯之際蘸墨寫下的書信是寄給他的叔父——文德公伯的。文德公伯是當初跟隨他父親一起策劃立嗣陰謀的爪牙之一,和易洛迦的關係說不上很好,但也都客客氣氣的,很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氣氛相當微妙。
文德公伯和父親一樣,是那種固執堅守老做派的舊貴族,當年百般阻撓新政變法,如今也對王上易濤形成掣肘,時時左右著易北朝野內的大小事務,甚至步步牽引著當今聖上摒除一些所謂“萬民為公”的新法,大有將先王的改革磨滅的意味。
易洛迦一直就無所事事的,偶爾替王上打仗,一旦問及政事,統統用模稜兩可的託辭推卻掉,誰也不得罪。新舊兩個派別都捉摸不透平西爵是站在哪個陣營裡的,但又都拿他沒辦法。
然而如今這封書信
翠娘抄著抄著,不由地心驚膽寒,連手指尖都開始微微發冷。
“抄完了?”
“抄完了。”翠娘把信裝進細竹筒中,用蠟封好,竟是連頭都不敢抬。
“知道該怎麼做吧?”
“給給文德公伯大人送過去。”
“知道就好。”易洛迦點了點頭,虛弱道,“那便快些去罷,文德叔的宅邸距此甚遠,你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然後上路。”
翠娘驚慌道:“不必了,大人,奴婢早去早回便是了。”
易洛迦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疲倦地合上了眼,淡淡道:“好,那便自行去罷。路上多加小心。”
“多謝大人關心。”
易洛迦點了點頭:“退下罷,喚老劉進來,我有話要吩咐他。”
翠娘照著吩咐姍姍下去了,過了一會兒,劉管家推門走了進來,站到易洛迦病榻邊,低頭道:“大人,您找老奴?”
“附耳過來。”
劉管家彎下腰,易洛迦輕聲在他耳邊道:“老劉,我要派你去殺一個人”
林瑞哲坐在大將軍府的迴廊上,望著碧波池裡湧動的錦鯉出神。鯉魚斑斕絢麗的鱗片在明媚的春日陽光下折射出晶瑩耀眼的色澤,魚鰭滑曳攪動碧水,斑駁的光暈便明暗不定地反照在林瑞哲英挺的臉龐上。
有個家丁自遠處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