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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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厚的人,只是他的寬厚,從來沒有用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對這個父親,吳宏早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人活在世上,想要什麼,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去搏,這是吳宏遠避杭州以後,才想明白的道理。父親,吳家,都是狗屁,永遠都不會成為他倚仗。
所以,吳宏連夜就收拾了行囊,其實也就是幾件換洗衣裳,請吳克己幫忙僱了一條小船,準備明天就回杭州去。
上船前,他又去了楊曼名下的那家茶樓坐了一會兒,他知道,今天是楊曼固定要來茶樓盤帳的日子,他甚至連楊曼在哪個雅間裡盤帳都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他不能進去。
所以吳宏只在說書人旁邊坐了一會兒,要了一碗這個茶樓獨有的茉莉花茶,一份點心,坐了大約半個時辰,聽了一段昨日剛剛新鮮出爐的甘大和鐵十八的最新版恩怨情仇,然後深深的望了一眼位於說書人頭頂上方的那個雅間,轉身離去。
布簾微微掀開一個不惹人注意的小角,楊曼看著這個男人修長的背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哽得慌。她想喊一聲,但終究是沒有開口。
吳宏來的時候,楊曼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並非刻意,而是吳宏所坐的那個位置,正好是她偷聽八卦的時候,唯一能看得到的角落。
如果是沒有動過歪心思的時候,楊曼肯定會覺得高興,還會吩咐夥計給吳宏多送一份茶點,但是現在心裡有了顧忌,竟然連送茶點這樣的小動作也不敢有了。
臉微微的紅了,心跳也漸漸有些不正常,而楊曼自己竟然還沒有察覺,只是在盤帳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抬頭看吳宏一眼,她知道,從這個角度,她看得到吳宏,吳宏卻是看不到她的。
看到吳宏離開了,楊曼惆然若失。她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心情,可是有些東西,一旦滋生,便像田間的野草,火燒不盡,刀斬不斷,拔了又生。
只可笑前生她蹉跎青春,想要守候一份愛情,今生真的有一個男人讓她心動了,卻偏偏,只能看,不能碰。
吳宏今年應該有二十六歲了吧,在這個時代,一般男人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爹了,可是吳宏卻還是單身一人,想必眼界極高,等閒女子他看不上眼,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低頭伏首。
想到這裡,楊曼心裡頭便有些發悶,更加不舒服了,再沒有心思看帳,草草的算了幾筆,大體核對了一下,就合上帳冊,交回給茶樓掌櫃,徑自回吳府去了。
回到吳府裡,院子裡還是冷清的,離吳頊放學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楊曼獨自坐在屋裡,打了半個纓絡,便覺心煩意亂,往日裡最喜愛擺弄的東西此時也變得無趣,於是披了外衣撇開春桃,獨自到後花園裡閒逛以打發時間。
草地上已經開始冒出綠意,樹枝大部分都還是枯的,黃梅花兒已經到凋謝的時候,倒是有幾株白梅花兒、紅梅花兒,或從假山後面伸出一根斜枝來,或在牆角下閃閃躲躲,冷不丁的冒出幾個半開不開的花骨朵兒,有一些還沒長成,小小的,花瓣都團在一起,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梅枝上長出的木疙瘩。看這長勢,不出十天八天,只怕這園裡所有的梅花都要盛開了。
歸來笑拈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
她伸手點了點花骨朵兒,這就是春在枝頭嗎?連這些花兒都知道春天快要來了,可是她的春天在哪裡呢?
那個悟道的尼姑不知還在否?又或者是還沒有出生,否則,楊曼真想跟她探討一番,人的一生中,到底哪些是她應該去追尋的,哪些是她必須堅守的,哪些又是她一定要放棄的?
穿越十年來,楊曼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選擇當一個安份低調的米蟲寡婦是否正確。錦衣玉食的生活和執手偕老的男人,從來都是一個女人最艱難的選擇,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好事。
不過,現在想這些是不是太多餘了,楊曼拍拍自己的臉,試圖拍去那些胡思亂想。因為,眼前,她根本就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吳宏並沒有向她表示過什麼,他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沒有超出一個小叔子應有的本分,反而是自己多想了。
所以,還是當個安份低調的米蟲寡婦吧,安全第一,她不能想像有一天自己會被困在豬籠裡被扔進水裡去,那太可怕了。尤其是大年初一求的那支籤,籤文的預示比浸豬籠還要可怕十分。
楊曼又想念佛了。
不負春光
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如水的心態,她正準備迴文魁院,冷不防見前面小徑裡轉出兩個人來,前面一個個子不高,顯得小巧玲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