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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頸後收前一束,露出他飽滿的天庭,只有少數的幾縷順著兩個額邊掛下,少了些嚴謹的感覺,容貌出奇清俊,臉上有些禮貌而疏遠的笑意,一雙眼睛掃過來,簡直是一汪春水,再盈盈的轉回去,又像帶著杏花雨的春風,竟有些絕世名伶的味道。
啊,“明前龍井”先生。
並不是她記憶力有多好。而是“明前龍井”先生著裝太有風格了。
他依然穿著長袍馬褂,只是改了顏色樣式,湖綠的長袍,深金色豎領橫襟的外褂,可以想見他這類的衣服還有許多。
他微微勾起一笑,拿手指叩了叩桌子:“可以坐下嗎?”
“當然。”她放下水杯,往裡讓了讓,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他大方落座。
歐陽媽媽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們的互動,眼裡流動著喜悅,似乎看到好事將成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他欠了欠身。
“沒有的事,是我們早了。”歐陽媽媽擺擺手,“來,我來介紹一下,嚴先生,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我的乾女兒,沈忱。她是證券有限責任公司的”話音有些遲疑了起來。
“經紀業務部。”沈忱小聲的補上。
“對,經紀業務部總經理。”歐陽媽媽略覺不好意思的看了沈忱一眼,她總是記不清楚這個複雜的部名。
“沈小姐真是年少有為。”他微笑著禮節性稱讚。
“謝謝。”她也禮節性的略一頷首,心裡早把這枯燥乏味公式的對話方式罵上了八百遍。
介紹完女方,當然就介紹男方了:“小忱啊,嚴先生是”
一直保持完美禮貌的嚴先生突然打斷了歐陽媽媽的介紹:“孟老師,我和沈小姐在我的畫廊有過一面之緣。”
“是嗎?”歐陽媽媽略覺吃驚微睜大眼,爾後抿唇一笑,“那倒真是有緣分了。”
沈忱在旁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他驀的轉身向她,優雅的伸出了手:“嚴卿,畫廊老闆。”
“幸會。”她看了他一眼,伸出手,與之一握。
他的指甲修的平整,手掌溫暖,手心無汗,握手的力度適中,既不讓人覺得敷衍冷淡又不會過分熱情。是個知進退,有節制,會做人的人。
之後三個人又寒暄了幾句,場面一熱絡,歐陽媽媽就很識趣的找了個藉口走了,留下他們兩個培養感情。
氣氛立刻冷了下來,兩個人都端著水杯,笑而不語。
是沈忱先打破的僵局,她放鬆方才一直挺直的背脊,略向後靠在椅背,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了嚴卿一番,突然笑問:“你從來不用買菜是不是?”
嚴卿一楞,看見她停留在他衣物上的目光才意會了過來,唇邊的笑弧度增大:“沒辦法,你要知道,身為一個畫商也是需要包裝的。”他一攤手,“——好了,我大概知道你是不喜歡這次相親的了,據說雙手環胸是種心理防備的姿勢。”
她動了動身子,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坐姿態:“反擊才是最好的防守——所以你這樣做的意思表示你確實從來不用買菜是不是?”
他失笑,有些招架不住的問道:“一定要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嗎?”
“其實也不是。”她很好商量的聳了聳肩膀。
“呵。”他身體前傾,雙肘支在桌上,“我可以確定你是不喜歡這次相親的了,事實我也並不是那麼急於找伴侶的人——沈忱,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恩哼。”她點點頭,雙手的拇指在水杯的杯沿上摩挲,等著他的下文。
“那麼,沈忱,你要知道,身為孟老師的畫商,是有義務在能力範圍內滿足她的所有需求的。”
沈忱略一挑眉。他是乾媽的新畫商啊她是聽說過這個人的,據說年紀不大,但是辦了好幾場叫好又叫座的畫展,名氣很大,今年才來的本市,這樣看來,他並不象自己說的只是個簡單的畫廊老闆而已。
“現在,”他微微一笑,眸子裡也閃過笑紋,似春風吹皺一池春水,“要不要試試我煮的咖啡?上次我的茶你沒有賞臉,這次不會也不給面子吧?”
“在別人的咖啡館裡?你確定?”她微訝。
“朋友開的,所以很方便。”
確實很方便,他很快就拿到了一套器具,在櫃檯忙活了起來。
如果有什麼比一個穿長袍馬褂的人坐在現代化西洋化的咖啡館裡更怪異的,那就是那個人又開始煮咖啡了。
“你一定要做視覺效果這麼震撼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