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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在場。”鳳兮直言將其打斷:“藥房管事掌管藥庫幾十年,經驗之深,目光之銳,嗅覺之靈,非常人所及,辨識藥材從無錯漏;而當日管馬的馬伕也是經驗老到,既可事先算準馬奔方向、力道,又可算準墜馬時機。當日,這馬伕坐於馬上,又將準備好的鉚釘插入馬腹,執韁牽引瘋馬往南溪王而去,臨近時再刻意墜馬擺脫嫌疑,不想,墜馬時不慎磕在路邊突起的石子上,石子雖小,卻能傷人,不僅在上面留下了血漬,更因高聲呼叫而被南溪王隨行宮人聽到——事後馬伕落井而死,太醫驗出他腰椎處傷口形狀與那石子完全吻合,而井邊更有掙扎糾纏的痕跡,不難看出馬伕之死也是人為所致。而那藥庫管事也在同一時間畏罪自殺。
鳳兮避開奚雲綬的目光,走向宮人拿進的幾件證物旁,說道:“此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可奇怪的是,一個是區區藥庫管事,一個是管馬的馬伕,二人於南溪王素未蒙面,無仇無怨,怎會突下殺手?又怎會對南溪王當日行蹤瞭如指掌,可事先放置山埃於樹梢,又可策馬行兇?一切全因你早就收買了當日在御花園當差的宮女、太監,作了部署。待馬伕將馬牽到附近,南溪王隨行人中自會有人看準時機通知馬伕行事。但縱使全盤計劃如何周密,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說著,鳳兮拿起一紙證物:“這上面記載著管事與馬伕的過往經歷以及入宮前的出身、背景。這管事在數月前因私仇暗中毒害了一宮人,不料被你發現,不但為其隱瞞還予了他許多好處,管事感恩之餘亦不停地提供羞葵之藥來壓制你的病情,也難怪你入京數月病情卻一直穩固;而那馬伕,原本生於西屬,也是偶然被你發現其養馬、馴馬的獨特本事,特收入門下好生調 教,你入京時帶了此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其替代了原有馬伕,宮中馬伕甚多,互無往來,此種小兒又小的職位補缺也是無人在意,也就相安無事到了今日。”
“再說那南溪王的隨行宮人裡,有一名正是當日臨時加上去的,本來預定十人護送,怎知其中一人前一日犯了點事,夠不上挨鞭子的罪名卻被無故打了三十幾鞭子,到現在都還下不了床。你的人刻意製造此事,又故作臨時換人,這才成就了管事、馬伕、宮人三人的配合,缺一不可。”
鳳兮不溫不火的緩緩敘述完畢,良久良久,奚雲綬都未接話,一直沉默不語的尹太后卻開了口:“本宮很不願相信此事,但此時此刻罪證確鑿,容不得你再辯駁!試問,那三個兇手互不認識,互無往來,卻暗中或多或少受了你的恩惠,你叫本宮如何再找個憐恤你的理由!”
第二十章(上)
尹太后話才落,奚雲綬已笑不可仰:“成者王侯敗者賊,輸就是輸了,本王無話可說。”這話聽得尹太后怒火中燒,尤其奚雲綬那譏誚嘲諷的笑更仿若刺入軟肉的利劍一般,尖銳之極,擾人驚心。
許久許久,尹太后、滎皇后都有絲尷尬,有絲不知所措,卻不知是被笑聲中包含的譏諷戳中心虛,還是不知該如何處置此人,直到奚雲綬的笑聲停止,才聽他淡淡冷冷的吐出一句話:“請讓我跟她單獨談談。”
鳳兮微微眯了眸子,側首正望見東、西宮如釋重負的神情,不由得勾起嘴角低聲請示,東、西宮皆同意,緊接著落荒而逃的離開小屋,只留鳳兮、奚雲綬默默對望。
不多會兒,鳳兮懶懶坐到一旁,輕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靜待奚雲綬開口。
奚雲綬蒼白瘦削的臉緊緊包裹住面部的骨骼,就著暗處的陰影輪廓更顯立體,就像是垂死掙扎的骷髏一般,渾身充斥了哀傷頹靡的氣息,相信無論是誰見到現在的奚雲綬都會萌生同情憐憫之情,除了鳳兮。
奚雲綬低垂著頭輕聲說道:“能死在你的手裡,我也算死得其所。”
“你不問我為什麼麼?”鳳兮打斷道:“其實我有很多種選擇,我可以指證你,也可以隨便交個人出去我並不是非要說出真相的。”
哪知奚雲綬聽了只是不在意的笑笑:“這麼好的機會,就算主謀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會想方設法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他頭上。不擇手段,你應該學的很好的。”
鳳兮靜靜地望著抬起眼睛的奚雲綬,在他臉上彷彿感到了最寧靜祥和的波動,如黑曜石一般的雙眸閃爍著幽深的光,自然微微上揚的嘴角不再存有譏諷的意味,可就是這樣的奚雲綬才更使人無措,如果奚雲綬依舊帶著抵禦外人試探的假面具,說話依舊多刺多針,那麼鳳兮或許可以坦然面對
只聽鳳兮輕嘆一口氣,幽幽道:“難道你以為你這麼說就可以贖罪麼,結黨營私,屯兵自重,欺君罔上,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