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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功德對其手下留情,況且西平王體弱多病,就是坐上皇位也不知能活幾年,蹬腿、閉眼都是隨時的事,眾臣對他自然放輕戒心,就是東、西宮也會念在以往兄友弟恭的情分上,任其做個閒散宗室,賞賜一地一宅,保其一生安泰。
於是,為求得這樁意外的最後真相,德兮夫人特意請了兩宮一同前往西平王軟禁居所。
只見西平王虛弱的側靠於軟榻之上,一腿彎曲,一腿伸直,一手撐住耳側,另一手正企圖撐住軟榻起身行禮,那仿若用盡全身氣力一般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可憐。東、西宮不忍心,連忙喚了就近的宮人上前攙扶,特免去行禮,躺著回話便可。
鳳兮笑笑,眸中溫度冷了幾分:“王爺身子虛弱,太后、皇后甚為擔憂,但卻有一件事不得不向王爺求證,這也是不得已為之,還請王爺坦誠相告。”
經過燎城幾日的短短相處,鳳兮對西平王奚雲綬的為人總算是瞭解幾分,她很明白這種生在帝王之家卻事事不容選擇、不容取捨的悲苦,但往往變故經歷太多,人也會跟著麻木,就好像奚浩帝、奚雲帝兩兄弟一般,互相殘殺不痛不癢,又好像奚雲綬此次的裝病充愣一般,另鳳兮早先悄悄升起的惻隱之心再度煙消雲散。
奚雲綬乍聽之下面上似有疑惑,但仍笑著頷首。
鳳兮沉吟片刻,側首望向東、西宮不言不語的肅穆神色,又望了望身側的費忠仁,費忠仁立刻會意,對著門外吩咐道將所有證物呈上。
奚雲綬仍是不解,卻聽鳳兮低低柔柔的說道:“原判斷症,南溪王是中了山埃之毒,加之前幾日膳食增補,當場七孔流血,死於非命。事情原委相信那主事者知曉的一清二楚,部署如此周密,尚需天時、地利、人和,更需對南溪王一切習性的熟悉方可成事,足可見此人心機之深,手段之狠。”
東、西宮緘默,宮人皆不語,奚雲綬似有慌張的問道兇手可曾抓獲,鳳兮則垂下了眸子笑笑道:“兇手就在這裡。”
奚雲綬下意識問道:“是誰。”
“是你。”卻聽鳳兮不緊不慢的回了,神色複雜,意味不明。
奚雲綬一臉驚訝,像是聽到何其荒謬絕倫的戲言一般,緊盯著鳳兮:“王妃嚴重了,本王早已束手被囚於此處,病情再犯,別說是下毒殺人了,就是憑自己的力氣走出這個門口都難如登天,更何況那死去的還是本王的皇弟。你所說的天時、地利、人和,本王三者全無,未免異想天開了。”
奚雲綬的說辭皆在鳳兮的意料之中,於是她只是漠然回視,平平淡淡的繼續陳述道:“就是因為王爺嫌疑最小,行事處處受制於人,才以此作了掩護,將親弟毒害於朗朗乾坤下,縱使當時眾宮人在場也都束手無測——那日,瘋馬疾奔衝向南溪王一行人,這本就不尋常,馬廄所與御花園之間距離數座宮殿,瘋馬又怎會疾馳到那兒?有趣的是此事發生不久,當日管馬的馬伕便因醉酒掉入井中死了。再說那山埃,此乃劇毒,就是御醫用藥都不敢輕易動用,為免誤用,毒藥往往都收於藥庫高層之屜中,又怎麼會這麼巧會在當日南溪王經過時落在樹梢些許,最巧的是那藥庫管事也於前日服食藥草死了,身旁還有一封遺書,聲稱一切乃他所為,與人無尤。”
奚雲綬深深看著鳳兮,緩緩道:“既然一切都是藥庫管事所為,又與本王何干。”
四目相視,鳳兮微微眯起眸子道:“其因有三。其一,你與南溪王當此已是窮途末路,唯有犧牲其中一人才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可能,南溪王事先銷燬證據有意犧牲你保全他自己,卻料不到你更絕更狠,不用律法判決而製造一場意外,借刀殺人;其二,瘋馬衝過時,四周並無阻礙,南溪王可往東跳,往西跳,卻偏偏往北跳去?本來我也以為這是場意外,畢竟南溪王的當下行為是外人無法控制的,可後來經這陣子照顧其飲食起居的宮人口中,我卻明瞭一切。”
頓了頓,鳳兮繼續道:“南溪王自小便是個左撇子,卻刻意鍛鍊自己學會右手寫字,右手執筷,然在習武之時卻仍舊偏愛左手用劍,就是下意識的反應也往往偏向左而不選右。當日那瘋馬自西北方衝向往東南方行走的南溪王,他當下回身往左手邊閃躲後,正立在正南處,位於大樹的西面,瘋馬撞樹之時,東風正起,南溪王必定回身探個究竟,就恰好將被東風吹響西側的山埃之毒吸入腹腔,一切巧合貫徹始終,形成了一次意外。”
此言一出,奚雲綬笑不可仰,眼中卻一片平靜,只聽他冷冷反問:“照你所說,這確實是一場意外,再說本王不在現場又如何行事害人!”
“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