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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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槿心底的厭惡頓時少了幾分。皇宮中哪有絕對的對與錯?她也只是個被這宮牆逼瘋了的可憐女子而已。
訾槿伸出手來,想扶起琳妃。
琳妃猛地鬆開了訾槿的腿,使勁地叩著頭,地面與額頭碰撞,發出“咚、咚、咚”的聲音,一聲聲地敲在訾槿心底。
訾槿蹲下身去,拉起琳妃,輕輕地擦著她額頭上的傷痕:何必?這又是何必呢?又是何必
“訾家小主,我求求你求求你莫要再捨棄他了他自小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如今連唯一的孃親也分不清是非了求求小主可憐可憐他也可憐可憐我我知道小主對赤兒一直心存憐惜,不敢奢求小主拿他當兄弟般愛護,只求小主能護他在這豺狼之地平安活下去我此生已是毀了,只求赤兒能過得好點小主對我母子的大恩大德我獨孤晴琳沒齒難忘,來世甘為牛馬,結草銜環來報!”琳妃髮絲凌亂不堪,雙眸通紅一片,額頭上的淤痕,臉上滿滿的慌亂。
訾槿愣愣地站在原地:自己當初救下君赤也只是貪圖他的香軟與乖巧,從未深究他內心的恐懼與不安是從何而來。一個孩童日復一日地在此冷宮還不如的宮殿之中,遭受著眾人的白眼和最親的人的鞭打,是如何地苦楚?是如何地煎熬?他還是一個那麼小那麼小的孩子,為何要承受這些?為何要承受這些?
訾槿扶起琳妃,輕輕地拭去她的眼淚:以後絕不讓君赤再受半分委曲!
琳妃抬起淚眸,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悽苦的笑容,眼中無盡的感恩與不可匿藏的悲苦。
月光下的琳妃因長年不見陽光甚是白皙,眉宇之間凝聚著悲苦,秀眉緊緊鎖在一起,唇已成了病態的蒼白色,鵝蛋小臉鑲嵌著讓淚水洗染過的黑眸。想她年少之時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她年少時也許曾豔冠後宮,只是為何今日卻落到了此等的地步?為何被那宣隆帝冷落至此?
訾槿拉起琳妃,神色堅定鄭重地點了點頭,不敢多看琳妃那憔悴夾雜著欣喜的面容,轉身而去。
訾槿疾步地朝太平軒內走去,走到一半跑了起來,臉上冰冷一片:是誰?是誰?將這對母子逼到如此的地步?為何那小小的身軀要承受這些不該承受的東西?這一切是誰的錯?誰的錯?!誰錯了?!
太平軒門外,魚落手持琉璃宮燈,滿眸的擔憂,遙遙地望向訾槿歸來的路上,看到訾槿奔跑的身影,一臉的欣喜急急地迎了出來。
訾槿臉上冷漠一片,看也未看魚落一眼,與其擦身而過。
滿臉欣喜的魚落僵硬地站在原處,眸中閃過一絲的不信與委屈。
臥室內升起了四個炭盆,暖如春日,檀木床上喜寶細心地為君赤擦拭著傷口。
君赤漆黑的眸子一直盯著厚重的門簾,見訾槿進屋,眸中露出欣喜之色。
訾槿在門邊搓了搓手,拍了拍身上的寒氣,方才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君赤,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他柔順的長髮。
君赤乖順地看著訾槿,嘴角勾起淺淺的微笑,舒服地眯著雙眼,似是那一身的鞭傷也不疼了。
喜寶輕手輕腳地上完了藥,抱出了三床棉被。訾槿找了一條最軟的錦被,將君赤包裹住,剩下的兩床墊在君赤的身下,讓他靠著。
魚落端著湯藥,站在床榻邊上正欲開開口。訾槿伸手接過碗去,看也未看魚落一眼。
魚落委曲地低下頭去,默默地退於一側。
訾槿對君赤笑了笑,眸中劃過淡淡的心疼。她低下頭輕吹著湯藥,用唇試探過溫度方才喂到君赤的口中。
君赤晶瑩的眼眸一片光亮,他對訾槿虛弱地笑了笑:“不不疼一點都不疼”隨即君赤看向訾槿的眼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槿哥哥哥以後別丟下丟下我了,可好?”
訾槿輕點了下頭,眼眶微微地泛紅。她猛地扭過臉去,看到站在了一旁的魚落,狠狠地剮了魚落一眼,眸中滿滿的責備。
魚落委屈地咬著下唇“撲通”地跪了下來道:“主子,莫要錯怪了魚落。魚落見三殿下病得如此的重,嘴裡喊著‘母妃’心生憐憫,才吩咐喜寶將三殿下送回素染宮的。”
訾槿看也不看一眼跪在角落的魚落,繼續喂著君赤吃藥。
君赤看了一眼魚落,想要開口求情,被訾槿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喝藥。
喜寶面有難色地站於另一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訾槿將已空的藥碗遞給了喜寶,起身看了魚落一眼,毫不溫柔地將她拖了起來拉至門外,入了大廳,粗魯地將魚落推到地上。
魚落眼中